铺好床,把带来的吃的用的分开, 用的放在柜子的里层,吃的摆在外面一侧,方便拿取。
许意迟有些担心室友不好相处,便嘱咐道:“等同窗来了,你把吃的分他们一些。我刚才给你装了些梅干菜饼, 这些是好分的。还有一些果脯干果,你也一人抓一把。”
“行, 我知道了。”
安哥奇怪地看了眼许意迟,发现她整理完吃的用的, 又去帮他擦桌子整理书册,这在家里是少有的情况。
因他们不在一个房间,且她一向主张自己的事情自己干,自己的房间也自己收拾, 这还是她头回这样认真帮自己整理东西, 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暖,也很舒服。
等到他们收拾得差不多了, 宋观姗姗来迟。
许意迟随口问了句:“家里没事吧?”
宋观:“没事。”
她也没再多问, 便把山长刚告诉他们的分班情况和课程安排讲给他听。宋观感激道谢, 许意迟让他不用客气,拿出两张梅干菜饼和一小罐脆萝卜给他。
“家里自己做的,还请别嫌弃。”
宋观摆摆手,连忙道:“怎么会。我听我爹说了,迟娘厨艺一绝。”
安哥和许意迟同时眼角抽抽,宋观好像没注意,接着夸奖,却不愿意收这份礼:“我欠你们二人良多,怎好意思再拿这些吃的。”
许意迟劝他收下:“请你多照顾下我们安哥。你拿了吃的,我们才好找你照顾不是。”
安哥很想说他自己可以,不用人专门照顾。
只是他看见许意迟眼底潜藏的担心,也是帮她劝宋观。
宋观看他们是真的想送给自己,虽然说照顾的话,送东西也是真的,也便收下了。
许意迟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事,安哥又怕天黑不安全,催促她回去。
他把她送出族学,看着她上驴车。
跳上驴车的许意迟不忘打趣:“你看看我们两个,我送完你你送我,可真有意思。”
安哥没接这话,只是嘱咐她多顾惜身体,别再像之前那样有时熬到深夜,还在忙活。
许意迟坐在驴车上扬声答应,回去一忙就把这个事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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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现在要她忙的不多了,左右经营的事都交给合伙人去做,她安心当一个股东,到日子等数分红就行。
只是她现在是真有心思把烹饪学校做下去。
尤其是她从笼子里买回来那些人后,看着他们掌握手艺,再看着他们由生无可恋到现在每日充满期待和干劲儿,这种成就感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只是不知道赵靳凯那边招生如何了。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然后叩门声和叫门声同时响起,许意迟听出来应是赵靳凯。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赵靳凯最先进来,接着又进来乌泱泱一群人。
这是许意迟的第一感受。
等到他们都在院中站好了,许意迟自然意识到”乌泱泱一群“是有些夸张的,不过人也不少,得有小二十个呢。
赵靳凯神采飞扬,大声道:“师父,盛京城有名的纨绔都在这里了,请您过目!”
许意迟:“……”倒也不必如此罢。
想是这样想,她是相当欣慰。
前一秒在担心他找不到人,下一刻他就带了二十号人来了。
还是很有能力的。
有能力的员工值得夸。
于是,许意迟不仅当着这些新学员的面,把赵靳凯夸了一通,后来又当着沈嘉乐他们那些老学员的面又夸了一遍(当然这是后话)。
先说回来。
他们这些人要说被忽悠吧,也不算忽悠。
因为每一个纨绔都曾有一个想干一番大事业的灵魂,可惜现实不给他们机会。
用赵靳凯的话说就是:“那我们就自己创造机会!再说这个机会也不是我们创造的,那说明什么?说明还是给了我们机会,前提是我们得能抓得住。”
许意迟心里“哦豁‘了一声,她真是没看错赵靳凯。
果然人得在适合的岗位,方能发挥自我的最大价值。
赵靳凯心里也如是想。
想他当初学厨艺,可是一众师兄弟里天赋最差的,沈狗明里暗里笑他多少回。作为一只笨鸟,他只能不断勤奋,饶是如此,他也仅是一个平平无奇小摊主罢了。
现在呢,就不一样了。
他振臂一呼,巧用三寸不烂之舌,这些人无一不心动,无一不趋之若鹜。
原来他也是可以干一番大事业的人啊。
因人比较多,也都需要签订契书,赵靳凯在旁边也打下手,大丫磨墨,许意迟来写,二丫也不闲着,听许意迟说了一遍便指挥那些人该在哪里填契书,有模有样的。
这二十人的契书填好,天也擦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