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数沈嘉乐最夸张,张大嘴睁大眼。
许意迟没再多讲更多酿酒知识。
适可而止,正是如此。
只真正酿酒时,他们才想起来:家里没有白糖或冰糖啊。
白糖之类数贵重物,一斤堪比肉价。
本来打算两种方各酿一部分,最后一咬牙,为了省白糖,只酿酒味浓的那款了。
毕竟,这一种糖配果子比是一比十,要是不添置白酒纯用白糖和果子,则是一比一。
造假过高,奢侈不来。
许意迟歉意地朝安哥笑笑,弄得安哥挠挠头,一头雾水。
他们四人洗果酿酒,动作很快。
完事儿后,四人在院里的石桌歇脚。没一会儿,安哥和明七煮饭,留许意迟和沈嘉乐两人。
许意迟:“说说吧,怎么回事?”
沈嘉乐本以为她把这个话题茬过去不会再提,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张口结舌,内里委屈,磕磕绊绊叙述难受经历。
他学成回去,想给爹娘和大哥展示。
只他一揭盖子,臭味出来,他母亲大变脸色,开始从头到尾数落他从小到大的纨绔之举。
“如果说你大哥是天上的云月,你就是地上的泥,烂泥一坨,怎么扶都扶不起来。”
伤心难过自不必说,他还想解释,跟他们说这是他学的新吃食,做出来定会备受欢迎。因为他开始也对之不屑,可做得次数多了,也吃过多次,对之愈加有信心。
他相信,臭豆腐就是师父说的那样,喜欢的人爱不释手,不喜欢的人也许不会尝。
但世人尝鲜者众,他必有随众。
他原是想把这道菜献给大哥和父亲,因为这几次吃饭,他们总也眉宇凝愁绪,为酒楼生意发愁。
别家开新楼,迎来客往络绎不绝,也时不时有新花样。
他们家比之差一些,便是追新,也总跟不上。
他想着,臭豆腐一出,青黑豆腐块放在青花瓷白盘中,码放齐整,点缀些许红绿辣椒芫荽,亦为一道有颜色菜式。
只是他一开口,就换来劈头盖脸训斥。
他再提及放酒楼想法,更是被痛斥不满大哥,有想夺家产之嫌。
他根本没有好吗?
他便又说,请家里帮忙供点银两,他想开一臭豆腐店。
他母亲怎么说来着:“你往日纨绔废物,为母皆可睁只眼闭只眼,你现下所为,是要置沈家于何地?是想让全盛京看沈家笑话,好败坏掉沈家名声?以报你无法继承之仇恨?”
他真的心冷了。
也很是心灰意冷。
他从未想过那些。
也没想到他在母亲心里是那般阴暗小人。
“所以,你现在怎么想的?”许意迟抬眉看着他,“想放弃,还是想继续?”
沈嘉乐苦涩笑笑:“师父,您觉得我还有继续的必要吗?我连本钱都没有。”
“哦,这个。”许意迟拈了个果子吃,“我可以帮你。”
作者有话说:
沈嘉乐:天降馅饼?
许意迟白眼:你长得美??
注:
1那个果酒做法是我瞎胡诌的,不具备真实性
2白酒的酿制流程,是我参考的百度来的做法
第18章 018
沈嘉乐“腾”一下立起身,激动问:“师父,您怎么帮我?您可借我几百两开店?”
”咳咳咳。“许意迟被他豪放发言惊住,呛得她直咳嗽。
沈嘉乐这会儿对她敬意满点,内心有无数说不出的感动。他立马倒了杯水,双手递过去,请她润润喉,而后还关切地询问她如何。
那眼神好像在说“师父你好有钱你竟然愿意借钱,我可太感动了”。
许意迟眼角抽了抽。
她不是她没有别瞎说。
“你想的不错,我可借你钱开店。”许意迟道,“并非几百两,也就十几两吧。”
要说什么是天上地下,沈嘉乐在这刻感受清清楚楚。
前一息为有人帮他而按耐不住欢呼雀跃,下一息巨大欢喜落空,如坠冰窖。
他没说话,丧着脸。
潜台词许意迟也看懂了,无非是和他所想出入过大。
她能理解,但不支持。
“师父谢谢您的好意,十两就算了……”吧。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口,便听到许意迟不紧不慢道:“你不想听听,十两银如何做买卖?十两赚百两,岂不更有成就感?”
画大饼、灌鸡汤,这种激励人的法子,有时得学会用。
这不,沈嘉乐就从一个低眉丧眼小可怜,变成一个跃跃欲试求知分子。
许意迟也没过多掉人胃口的恶趣味,同他讲明七的米粉摊。
那个新颖神奇的流动餐车,朴实却有用,不过百钱。米粉最费劲的,一是大米成本,二是磨浆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