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年不重开府试的,很多学子等同于少了一次机会,这也很难办。
而重开府试关系重大,也不是说开就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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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不开的,和那些被禁考的家族没啥大关系。
他们巴不得不开,自己不好了,也看不得别人好。
何家得到被禁考的消息,听说何老太爷当时被气晕了,至今还躺在床上。人年龄大了,一旦受了什么刺激,便是有大夫照看,恢复起来也不如年轻人那般容易。
安哥给宋观递了个信儿,他不去何家族学学习了,至于他想去与否,全随他。
何家与安哥的事,宋观了解得不多。
人都有秘密,对方不详说,他也不细问,只是让传信的人回道:他也不便去了。
他写了一个便笺,附上自己不去的缘由:
这次府试成绩虽不作数,但不意味着他没过府试的能力。他打算在家温书,等待今年府试的消息,同时如果再次通过的话,也没必要再去何家族学,而是可以童生身份选择官学。
当然他也很感激何家族学的教导,没有何家的那些夫子们,他怕是不会这样容易过府试。
还有一个缘由他便笺上没说,却也相信安哥能猜到。
何家被禁考三年,主家和旁支弟子凡是挂着何家的名头,通通不能参加科举考试,那么何家族学,大概会停一阵子吧?
安哥得到他的回复,只略微点点头,便丢在一边不管了。
许意迟正扶他靠起来,给他念每日话本。
瞥见宋观递来的讯息,感慨道:“他倒是个……嗯,挺会做人的。”
他们和何家闹崩,没宋观什么事。对方虽然句句是在为自己考虑,他们也知晓,免不了有他们的原因,他这是投桃报李,在何家和他们之间选择站他们这边。
安哥绷着脸,抿嘴道:“还行吧。左右何家族学开不了,他去不去都一样。”
许意迟:“……”
“你就直说,我这个感动好没意义呗?”
把书撂在床头,她大有想要罢工的感觉。
安哥当即认怂,小声道:“我没这么说,是你这么想的。”
许意迟翻眼看他:“所以你还觉得我小心眼想得多咯?”
表情震惊无奈,声音满是控诉,“安哥,你躺在床上一个多月,是已经嫌弃人家每天出现在你面前碍眼了?要这么觉得,你就直说!”
安哥低眸敛眉认错:“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许意迟怒从心起。
二话不说丢下书,起身走了。
她回到自己房里,冷静了好一会儿。直到看到小云和二丫战战兢兢探头,想问一问她,她才发现,自己刚才那般发作好没道理,跟故意无理取闹似的。
她不是这样的人啊。
她吁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外头,对俩人道:“好了,你们别探头探脑了。安哥那边让秦原先过去,我先歇会儿。”
小云和二丫低头答应。
她折回去打算休息,突然听见小云一声惊呼:“姑娘,姑娘,你!?”
许意迟疑惑:“怎么了?”
小云慌张地手指着她身后,声音发颤:“血……你身上有血。”
似想到什么不好的可能似的,她脸色蓦地发白,“姑娘,你不会……”要死了吧?
二丫拉了她一把,道:“迟姐姐,你别怕,我听我娘说,每个姑娘都会这样的……”
她脸颊绯红,眼神飘忽,关切问,“迟姐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娘说,肚子会痛……”
许意迟又不是没经历过的人,瞬间明白了。
她这一世,来葵水了。
想来她十二岁,这时候来葵水不早不晚。
难怪她今日脾气怪怪的……
之前大丫帮她准备过这些东西,打发走小云和二丫,她回屋收拾清理,换好衣服,仰面躺在床上,突觉小腹一阵阵痛,弄得她懒洋洋的,连手指头都懒得抬,闷头便睡过去了。
她这一睡,午饭时,安哥等了半晌,也没等到许意迟露面。
难道迟娘还在气头上?
他心里顿时懊悔不已,早知道刚刚就该瞬着他,何必惹她不快。越想,安哥越懊恼,傻等在饭桌前。
“你去问问,迟娘……”安哥道,“算了,你叫花志武过来,带我去见迟娘。”
秦原立刻劝他:“哥儿,您的伤……”
安哥绷着脸:“没事,我好得差不多了。”
秦原张口结舌,心里无奈望天:但凡长个眼的都能看出来,这离好得差不多还远着呢吧?
他拗不过安哥,却也不能任他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硬着头皮,试图搬出迟娘来说服安哥。
这时,小云过来,行礼,对安哥道:“迟姐睡了,请安哥您今儿晌午自行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