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爷显然很不满她的态度,不满道:“当着长辈的面,你就这个样子?还有没有一点教养?”
许意迟直视着他,朝何老太爷歉意地施礼,而后对何二爷道:“既然在何二爷眼里,我和安哥不是何家人,自然也无需考虑何家的利益。安哥受伤,我们理所应当地要求抓到真凶。这里还要多谢您,既然真凶已明,省下的便不劳您多操心了。”
看向何老太爷,“对不住了太爷爷,让您费心了,可能要辜负您的一番心意了,只是我必须要以安哥为重,抱歉。”
她说完这些话,便同花志武和小云一起离开何家。
回去路上,花志武和小云为仍然为何二爷的话而愤愤不平,相比下来,许意迟倒很平静。
她和安哥在最难的时候都没想过依靠何家,那么现在更不会依靠何家了,也没必要为何家的态度而伤心。
一切都是有因由的。
或许何二爷的态度,该是安哥母亲、安哥之前不选择去何家寄人篱下的原因。
哪怕安哥去族学上学,她也知晓这是因为何老太爷看中安哥的才华,希望安哥能在科举考试中大放异彩,然后为何家争光。
说到底,不过是一场各需所需的交易罢了。
这种陷害同族人的丑事,何家愿意告诉他们,已经是让人意外的事了。何老太爷的态度,她看在眼里,虽然他的痛惜是真,但许意迟也看出来,他更多的不是痛惜安哥被伤,而是何家的人居然做出这种事,倘若被发现……他更在意的是何家名声会不会受损。
何二爷就更明显了,只差没直说“息事宁人”四个字了。
许意迟一点心里负担没有,她甚至很高兴何家这样做,如此他们也不用因为何家偶尔伸出的援手和善意而感恩戴德。
何乐的事,她有去和官府通气。
官府那边的人似乎很惊讶,重复道:“何乐?”
许意迟:“有什么问题吗?”
对方沉吟道:“他是这回府试的案首。”
出了府衙,许意迟一直想这个事,直到进了家门,满脑子还在想何乐的事。
难怪何老太爷、何二爷的态度……
会对何乐进行袒护。
又一个案首。
那这个意思就是,何乐是那个备受议论的黑马。
许意迟凝眉深思。
桌上摆的佛手酥、梅花糕,她也没心思吃。
安哥给她拿一块递在手里,她也咬了一口,便始终拿在手上想事情。
安哥:“迟娘,你怎么了?何家说了什么事?”
许意迟恍然抬头,问:“你知道何乐吗?”
安哥抿嘴,点头。
许意迟注意到他神色变化,似乎有些不开心,忙问道:“你和他关系不好?”
安哥淡淡的:“说不上好不好吧,就是普通同窗,大家在一个屋子里学习罢了。他大我几岁,在我去之前,已经在族学学了好几年了,怎么了?”
许意迟:“根据你们以往在族学的成绩,你觉得何乐有可能拿案首吗?”
安哥毫不犹豫道:‘不可能,他都没机会考中。“
许意迟彻底陷入沉思。
安哥看她这个样子,哪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开口道:“你的意思是,他拿了案首?”
许意迟点点头,随之道:“听说是今年最大的黑马。还有其他人,也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学子,与人们先前预估的那些截然不同。我怀疑……”
“宋观呢?他考过府试了吗?”
安哥懂得她的意思,却没让她把这些话完全说出口。
此事事关重大,不能根据一些莫须有的东西随意妄言。
许意迟摇摇头,诚实道:“我不知道,没问。除了何乐,还有谁中了府试,具体我也不清楚。”
安哥在去府试的路上受伤,她心里难受,便下意识拒绝听到关于府试的任何事,也怕安哥知道后难受,所以如果不是今儿在去何家的路上听到府试的事儿,今年府试他们还真是毫无关注。
”迟娘,劳烦你问问宋观。顺便再找一份今年府试中的名单和府试题。”
许意迟点头答应:“行,我知道了。”
安哥又问:“迟娘你最近光操心我的事,你的西风呢?怎么样了?还有在做吗?”
说起这个事,许意迟有些汗颜。
她先前就很心疼空置的学校,一时半会儿她又抽不开身,也没去管招生的事。
说起来,西风烹饪学校就暂且搁置下来了。
安哥看出她的不好意思,也心有愧疚:“都是我让你费心了,等我好些,你尽可忙自己的就好,我可是希望看着西风遍布大宋呢。”
许意迟笑:“好啦好啦,一定不会让安哥失望了。”
她也该做起来了嘛,左右最近什么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