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菱被扰的睡不清净,一直躲在蒲扇下遮阴的小盏有些坐不住了,刚想要飞出去,便被封菱伸手压了下来。
小盏气呼呼的,喊道:“他们居然敢私下诋毁我主人,我要和他们拼了!”
封菱缩回了手,没再制止小盏,发觉到封菱的离开,小盏竟也不急着出去要说法了。
“封菱......你怎么不拦着我了?”
“去呗,拦着你又拦不住。”
封菱说完便又找了个舒服的睡姿,挪了挪盖在眼上的芭蕉树叶。
小盏凑到了封菱的耳朵,神秘兮兮的说道:“我主人可有钱了!”
封菱的耳朵微动,问道:“嗯?”
“我主人是什么人,父亲官拜宰相,母亲可是......是吧......光落叶坞里的宝物,拿出来一个就价值连城,全是我主人的。”
说到谢衍的母亲,小盏却支支吾吾的没敢再说下去,却是激发了封菱的兴趣,小盏可是孟木兮身边的宝物啊。
“阿衍的母亲,究竟是什么人?小盏你知道吗?”
小盏心中发虚地又飞回了蒲扇底下,懦懦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当时还没有灵识呢,记得事儿的时候,便已经进了落叶坞了......”
封菱疑惑道:“落叶坞不是岚山用来关押犯了错的妖邪的地方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整个落叶坞都是我主人的娘亲的,你母亲也是啊。”
小盏快言快语,说出来后才意识到自己又多话了,急忙捂住了嘴,“你能当我什么......也没说吗?”
封菱从摇椅上起了身,伸了伸懒腰,将小盏头上遮着的蒲扇拿起,道:“不能欸。”
瞧见封菱问不出来不罢休的阵势,小盏咽了咽口水,全盘托出,“落叶坞原本不是禁地,是主人娘亲与皎月生活的地方,她们自小生活在那里从未出去过。后来澶渊妖乱,魏国人与岚山人不小心入了落叶坞,才将两人带了出去。”
“皎月......是我娘亲。”
小盏点了点头,“你们两家父母在落叶坞的故事也不少,再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我那时候也就一点点灵识,能感受到一些东西而已。”
封菱哦了一声,在原地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才冲着小盏喊道,“家里有矿还干什么,先收摊回家。”
小院子里,老君悠闲地躺在摇椅上,手上却拿着一直七彩的透明琉璃瓶,只见琉璃瓶子几乎已经装满,各种颜色的光点挤在一起,流光溢彩竟还很是漂亮。
谢衍不知道老君从什么地方翻出了封菱藏着的琉璃瓶,他眼神淡漠没有搭理老君,便继续看书与自己下棋。
“最近在学什么?”
看谢衍没搭理他,老君从摇椅上起身,自己先贴了上去。
棋盘之上落子巧妙,白棋与黑子不相伯仲,然而仔细看去,才发现黑子白子都已经成了一个循环,这棋根本无解。
老君摇了摇手上的琉璃瓶,见他仍旧不看他,便问道:“自娱自乐,消磨时间?”
“你明明懂得这是什么棋局。”
谢衍又一黑子落下,满盘暗气丛生,处于他身前的一处并不明显的阵法逐渐显现,谢衍伸手一抓,那阵法便尽数破碎于他手中。
“初进棋盘不知入局,心魔渐起疑云丛生,世界支离破碎,局中人恍恍惚大梦初醒,才知自身已在局中,却于事无补了。”
西山老君喃喃道:“焚心棋局,这些禁术你学的倒是快。”
“但焚心棋局还是太慢了,我要让入局之人死的更快一点。”
西山老君正向将谢衍手中的书抢过来,还未动手便看见谢衍已经施法将书烧毁,不过晃眼间,那书便已经化作了一团灰烬,风一吹便没了影踪。
西山老君低叹了一声,“小菱儿为你做的这些事儿,还是换不回你的执迷不悟。”
谢衍侧过脸来看着老君手上的那只琉璃瓶,那瓶子里装的,全是这些日子来封菱替人看病而积累来的善行。
老君无奈地笑了笑,“我不知道小菱儿从哪儿弄来的善行瓶,竟也相信这东西能消散你体内的魔气。所以现如今你俩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行她的善,你修你的魔,互不打扰?”
“所以老君千里迢迢从岚山跑到这里,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西山老君又回了一旁的躺椅上,拿起沉香屑喝了一口,晃晃悠悠的摇了起来,“再等几天,就会有人上门了,到时候我会帮小菱儿一把,至于你,我管不着。”
谢衍眸色渐深,道:“我不会让他带走封菱的。”
“你现在还没有能力与他抗衡,与岚山抗衡。”
大门被开启,人还没见到,小盏火急火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原来是封菱买了两条大鲤鱼,今晚要在家做糖醋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