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美少年陆绩穿了一身碧绿色绸缎,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唇红齿白很惹人注目。
“青春期了吗?怎么跟只公孔雀一样?”孙婺一边盯着他,一边自言自语。
这时候,陆绩恰巧回头。他眼尾上翘,狐狸似的,回眸极有风情。他的目光蜻蜓点水似的在她身上一掠而过,又回到了手中的书页上。
春天的风吹拂在孙婺脸上,柳枝也在她脸颊边挠着痒痒,陆绩这惊鸿一瞥让她心里荡起了涟漪。
垂涎男人美貌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与现代的娱乐消遣相比,因为没有了科技辅助,美食、游戏的乐趣都要差一个档次。但情爱之事,却能获得与现代同等的乐趣。
将陆绩看了又看,孙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两千多年以来,虽然动心的时候屈指可数,但一夜风流的事情她还真没少干,不如……
“不行不行!”没细想下去,她在自己手臂上狠狠捏了一把。
“他帮你推演出了水解之法,他未来还会帮你离开,他是你的大恩人,你不能将他当做消遣的玩物!”拍拍自己脸颊,孙婺小声告诫自己。
说完,她又忍不住看向陆绩。
“明明以前称呼他族叔的时候,他穿衣素净得跟朵白莲花似的,怎么现在花里胡哨的……”
这次自言自语的时候,陆逊恰好从她身边经过。
陆逊大概听到了她说的后半段,立即停下脚步,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陆绩之后,又开始诲人不倦,“孙婺,这话本不该我说,但家中我最年长,因而我必须得提醒你——阿绩是你夫君,你须得敬重他。”
孙婺在躺椅上转过头,手掌搭在眉骨上,眯起眼问他:“我这些年对他掏心掏肺,不算敬重他吗?”
“既然你敬重他,那你们还在分房睡吗?”陆逊压低声音,避免叫旁人听到。
“……?”
因为记忆被重置,陆逊说话格外实事求是,举手投足间也是一身正气。
然而孙婺心情有些微妙,“……你这样关心你小叔叔的房中事?”
“即便你身份特殊,但没有子嗣、没有夫君宠爱,一切都是枉然。”陆逊神色不变,“当初是你非要嫁进来的,早有人告诫过你强扭的瓜不甜,现在你落得这般境地也是作茧自缚……”
“一来为了家族安定,二来为了你自己……”说到这里,大约也觉得难以启齿,他语气略有迟疑,“总之,我劝你主动一些,早日有个子嗣你也安心。”
孙婺盯着他,“因而,你的意思是,你劝我早点和他……”
当时,她的前男友很大方:“对,我劝你和他早日圆房。”
……
“你真这么想?”孙婺又与他确认了一遍。
这回,陆逊轻轻扫她一眼,一副不想与她过多废话的样子,继而背着弓径直出了门。
……
既然有人怂恿,孙婺决定将道德放一边,先消遣了再说。
于是,大半夜,她喝尽一壶酒,套上清凉的衣服,钻进了陆绩的卧房。
屋内点着灯,陆绩原本正倚在塌上夜读。看到孙婺进屋,他便一声不吭看她表演。
“今晚好冷。”孙婺也不尴尬,顺其自然从陆绩手上接过书,是一册《洞真藏景灵形神经》。
“这书很好,但你不如明天再读,别伤了眼睛。”说着,她将书收到床边小几上。
“也不见你平日读书,你怎知这书好?”陆绩问她。
“从前略读了一些,其中尸解之说奥妙无穷,可惜我天生不擅长这些道法玄学,不然我便亲自研读了。”一边说着,孙婺钻进了他的被窝。
蓦然肌肤相亲,陆绩略有些不自然地往床内侧移了移,又假正经道:“都是些旁门左道而已。”
“……别说那些了,我好冷。”
说着,孙婺双手搂住陆绩,迷蒙着眼仰视他,捏着嗓子唤了一声,“公~纪~”
像是被开水烫到,陆绩身体一颤。
“之前分房睡是因为你年纪小,怕耽误你学业。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因而我觉着也是时候了……”孙婺说着,欺身压制住他,鼻尖蹭蹭他的鼻尖,“你说是不是?”
瞬间,陆绩脸颊泛起薄薄的红晕,他身体本能地往后挪,却忽然被她身上的酒气熏得清醒了一些。
“你喝酒了?”
“即便喝了酒,我也是清醒的。”孙婺又用嘴唇轻蹭他的嘴唇,丝绒般的触感很特别。
她伸出食指,一边感受他嘴唇的触感,一边轻声安抚他,“等下你别紧张,我来教你。”
“……”陆绩脸颊又红了一点,但各种挑逗也没让他失去理智。
“阿婺。”他抓住孙婺乱摸的手,注视着她道:“无论怎样的答案都可以,我只想听你的实话——你今晚为什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