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她眼里的不可置信,太子无奈只得耐心哄着:“本宫目前也只是太子,需要朝臣支持,不能跟他们撕破脸。
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等本宫登基,一定把这群贪官污吏绳之以法,还天下海晏河清。”
王嫣琴闻言才舒展开眉头,柔柔道:“父亲说楚皓之只是让那些官员补上贪污的银两,便既往不咎。
也并非是要赶尽杀绝。”
太子心头一沉,扯了扯嘴角。
这不就是在逼自己吐出贪污的银两么。
休想!
转眼拉过王嫣琴搂在怀里。
王嫣琴从小接受着良好的礼仪教育,在书房搂搂抱抱,还是有些别扭地抗拒:“殿下,这是在书房……”
太子最烦她的矜持模样,果然文渊阁教养出来的人都是如此一本正经。
放开怀里的人后勉强道:“你如此美丽,本宫一时没忍住,并非轻浮。”
见太子这样说,王嫣琴心底还是闪过一丝雀跃,哪个女人能拒绝男人说无法抗拒自己的魅力呢?
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爱慕的人。
于是主动依偎进太子怀里,柔柔道:“那这事怎么办?我可能帮你?”
太子脸上浮出一丝笑意,他费这么久功夫,不就是为了这一句话么。
于是怜惜地吻了吻怀里人的发,欲擒故纵道:“一点小事,本宫到时候去求求母后。”
王嫣琴伸手抚上他面颊:“殿下是一国储君,又怎能轻易求人?夫妻本是一体,能帮到殿下的我一定竭尽全力。”
太子满脸宠溺:“娶了你真是本宫三生修来的福气。
他们贪污了十几万两银子,都挥霍一空了,得想办法补上。”
“十几万两?”王嫣琴出身尚书府,母亲娘家是有名的皇商,家底富裕,也被这十万两震惊了一下。
这简直是目无法纪,整整十万两,这可是多少人的活命钱!
四十万两赈灾银,十万两进了太子口袋,十几万两打点了京城一众官员。
剩下的几万两被灾区官员瓜分。
太子担心底下官员捅出自己贪污受贿的事,底下官员谁也不敢开口去让太子把吃下去的银子吐出来。
太子不愿意吐出这十万两,灾区官员又无法凑出这么多银子。
一时间众人都是人心惶惶,但谁也不肯吃亏。
王嫣琴满脸愤怒,声音都高了几分:“殿下,妾身嫁妆有些铺子,我让人尽快去变卖,十万两银子还是能凑的出来。
只是以后殿下一定要约束底下官员,莫要做这违法乱纪的勾当。”
太子闻言虽心有不悦,但表面上还是温柔又体贴:“让你忧心了,以后本宫一定约束好他们。”
聪慧如王嫣然,她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
如果不是上面有人,底下官员怎么敢丧心病狂贪污数额如此巨大的赈灾银?
但她还是选择了相信,她信他是被逼无奈,信他是迫不得已。
谁让他是自己喜欢的人,又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爹呢?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凑到太子耳边悄声道:“近日食欲不佳,今日太医诊脉说是喜脉……”
太子闻言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抓着她的手道:“真的吗?本宫有孩子了?”
王嫣琴害羞得低下了头,一脸幸福:“我能感觉到他刚刚在踢我。”
太子扶着她坐到榻上:“日后莫要操劳,好好安心养胎。
我让丫鬟们仔细一点伺候你。”
王嫣琴脉脉含情地望着太子:“殿下安好,臣妾才能放心。
还望殿下日后能严格御下,莫要重蹈覆辙,就算是为了臣妾肚子里的宝宝。”
太子心底有些不耐烦,只得岔开话题:“好,中午想吃些什么?本宫今日无事,就陪你一起用膳。”
下午萧衍便派人来接楚皓之等人去县衙。
那群流民跟县衙府兵还能战个几场,碰到萧衍这种真正战场上厮杀出来的铁血将军,转眼间就丢盔弃甲。
晚上楚皓之等人在县衙落脚,饭桌上萧衍傻乎乎地盯着云梦泽:“云姑娘,好久不见。”
说着便给人家夹菜,殷勤的伺候着。
南沧溟都没眼看,自己手里怎么会有这种二货?
他吐槽嫌弃萧衍的时候,完全忘记自己在楚皓之面前也是个二货。
凤杀羽今天忙活了一天,此刻只顾埋头吃饭。
月寒烟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问:“那赈灾的银子可能收回来?”
楚皓之夹了一根青菜淡淡道:“不能吐出来也得逼他们吐出来。
昨日杀了刺史抄了两万两银子。
杀鸡儆猴,想必剩下的在想办法筹银子。”
南沧溟一边挑着鱼刺,一边开口:“太子吞进去的是大头,依他的性格想必不会心甘情愿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