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乔星年换好衣服,关好店门,跟着林南岳回了刑侦队,这次他是以受害人的身份来做笔录,名正言顺。
乔星年将整个过程陈述了一遍,听得刘征一脸问号。
“你是说这些人气势汹汹地进了你的店,挥起棍子就要砸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了手,然后像是见鬼了一样大呼小叫,赖在你们茶社不走?”
“是。”乔星年点点头,一脸无辜地问:“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不相信?”
刘征忍了又忍,说:“你觉得呢?”
林南岳压了又压,还是没压住上扬的嘴角,不得已用手捂着嘴,转头看向一边。
刘征耐心地说:“乔星年是吧,你得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才能更好的了解事情经过,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
乔星年无奈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信,别说你不信,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就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他们那哪是来砸店的,分明就是来碰瓷的,你说我一个残疾人,好不容易开了这么一家小店,他们至于这么干嘛?”
“你是残疾人?”刘征听得一怔,随即上下打量乔星年。
“我是聋人,耳朵听不见。”
刘征质疑道:“你听不见?那我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我是听不见,但我看得见,我读得懂唇语,只要你让我看到你说话,我就能知道你说些什么。”
刘征顿时来了兴趣,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说:“这世界上还真有人能读唇语?我还以为那只是小说里的情节。”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乔星年点点头,说:“就像今天发生的事,如果我不是纯正的唯物主义者,都要以为闹鬼了。”
「噗」,林南岳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去个厕所,待会儿再继续。”
乔星年无辜地看向刘征,说:“我说的很好笑吗?”
本来刘征只觉得有点荒唐,经林南岳这么一笑,也像是受到了传染,忍不住扬起嘴角,只是职业素养让他又压了回去。
“不是,那什么,我们继续聊。”
“警察同志,该说的我都说了,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
“那咱们聊点别的,你读唇语有什么窍门吗?”
“看得多了就会了,也没什么窍门。”
“那你是有这方面的天赋,你看我每天跟那么多人说话,也没你这本领。”
刘征和乔星年东拉西扯了一会儿,直到林南岳回来。
“乔星年,麻烦你在这儿等会儿,我们要审一审那几个人。”
“好。那个警察同志,你们这儿有wifi吗?密码是多少?”
刘征听得一乐,说:“你当这儿是宾馆还是餐馆,还wifi。”
“那行吧,那我用自己流量。”
乔星年在会议室等了一个小时,林南岳才重新回来。
见他身边没跟着人,乔星年将手机收了起来,说:“林队,案子有进展吗?”
林南岳摇摇头,说:“无论是画像师,还是DNA比对,都需要时间,所以目前还没什么进展。”
“那冯宇的资料呢?”
预料到乔星年会这么问,林南岳将一份资料递给他,说:“这是我们能查到的冯宇的所有资料。”
乔星年接过资料仔细看着,说:“冯青死了?”
“嗯,五年前因尿毒症去世。”
“也就是说冯宇来找陶建要钱,确实是因为冯青生病,花光了他们的积蓄。”乔星年继续往下看,说:“冯宇考上的也是湖大,和刘兆乾、陶晖是同学。”
“只是冯宇大一只上了半学期,就休学了。”
乔星年再往后翻,已经没了资料,说:“也就是说冯宇在休学以后,就人间蒸发了?”
“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资料只有这些。”
“所以我的猜想十有八九是对的。”
“是不是真的,就看明天的DNA比对结果了。”
乔星年点点头,说:“那些人招了吗?”
林南岳怔了怔,有点没跟上乔星年的思绪,说:“招了,把这些年干的所有坏事都招了出来,其中有几起恶性刑事事件。”
乔星年皱紧眉头,说:“他们之前所说的强/奸未成年是真的?”
“时间、地点、人物,描述的很具体,应该是真的。”
“这群人渣!”乔星年眼底满是愤怒,说:“早知道再吓吓他们了。”
林南岳心中也是愤懑,只是他是警察,要克制自己的情绪,说:“那些人是严峰雇来的,目的就是砸你的店,让你在湖城混不下去。”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严峰家也是做茶的吧。”
“是,城中的严氏茶庄就是他们家开的。”
“恶意竞争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乔星年想到那天看到严峰的状况,说:“林队,你再仔细审审,这个严峰手上应该有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