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啊。”
“可能被老师打击到了 。”
“不可能,三班去办公室听训的时候,二班还没下课呢。”
“二班的一进办公室就被灭绝师太通知要写检讨,哪有机会挨骂?”
……
当事人坐在食堂,越听越烦躁,如坐针毡。
黎厌“啪”地放下筷子,揉了揉眉心。
头一回觉得耳力好是坏事,嗡嗡嗡地吵死了。
钟大飞端着餐食在黎厌对面坐下,大家的讨论他也听到了不少。
于是他生怕别人盖住他的声音导致黎厌听不到,站起来伸着脑袋问:“厌哥,四千字检讨就能让你哭啊?早知道你这么容易哭,我就…”
“就怎样?让我哭?你不够格。”
“我都不够格,那灭绝师太更不行啊。”
黎厌强调:“我没写,也没有哭。”
他又不是泪失禁体质。
“我就知道,你连听训都没去,哪会写检讨呢。搞得跟个你很闲似的。”
昨晚,半夜才回家,十二点前能上床睡觉就不错了,肯定没空写检讨。
以往犯事被要求写检讨,厌哥从来不写。就好像打架不是他主谋一样。
不闻不问,一字不写。我行我素,谁都不理。
实在被灭绝师太烦得没办法,干脆交一张白纸糊弄糊弄。把灭绝师太气的直接通报批评。
这次工工整整写完检讨,还大四千字,不可能。除非厌哥被附体了。
那这次的事是,灵异现象?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黎厌就站起身离开了。
钟大飞赶忙喊:“厌哥,你饭还没吃呢。”
早上说饿给他转钱让带一份灌汤包,结果没吃给了别人。中午打饭又不吃。
厌哥是钢做的啊?
杜好打完饭过来,扯着谈岁兴致勃勃要给她讲刚听到的事情。
谈岁本来高兴地侧耳听着,余光瞥见远处于双双,忙抬手遮住脸,生怕被于双双看见。
黎厌穿过人群走来,在谈岁对面坐下,“小傻子,遮什么?”
杜好说着说着,一抬头看到黎厌,话噎住,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心虚地避开大佬的目光,默默低头,吃饭。
听到黎厌的话,谈岁也抬头,看向黎厌,表情却有些茫然。
黎厌:“还遮,都看到你了。”
谈岁把手放下,信口胡诌, “我遮太阳。”
黎厌看了眼日头,在她右手边坐下,靠窗的位置,正好帮她隔开阳光。
钟大飞扭头看黎厌走的方向,再顺着那个方向看,看到谈岁,好像明白了什么,端着两个餐盘也走过来。
黎厌接过刚被自己撇下的餐盘放在桌上,偏头问谈岁:“我的检讨是不是你写的?”
钟大飞插话:“厌哥,看来你和我真是心有灵犀。”
对黎厌说完,他又扭头看谈岁,信誓旦旦:“我就知道是你写的。”
谈岁眨眨眼,说:“是我啊。”
黎厌:“你倒是直接认了。”
谈岁:“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说过,谁家收留她,她就帮谁写检讨。
杜好目瞪口呆,艰难地把饭吞下。
大佬要挟岁岁写检讨,还翻脸不认账,找她麻烦?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杜好愤愤不平,拍响桌子,猛地站起来,怒斥:“过分!你们真是太过分了!”
钟大飞眯了眯小眼睛,“说谁过分?”
对上钟大飞威胁的眼神,杜好声音弱了,“我过分。”
该怂就要怂,面子不重要。
谈岁对黎厌说:“你帮了我,我是自愿帮你写的。”
杜好见了鬼似的扭头看谈岁。
大佬又帮了人?
帮完那个新生,又帮岁岁?大佬好闲哦。
杜好拍桌子的动静不小,大家齐齐扭头看向这边,看到钟大飞和黎厌后,赶紧转回身子。
大佬和同伙一定是在和同学交流感情。
结果饭吃完了,发现大佬还在继续跟人‘交流感情’:
“我用写检讨???”
“老师罚了,谁都得写。”
“我就不能例外?”
“你是学生,怎能例外?”
“你倒是真敢说。”
眼看谈岁视线又有意无意看向自己的手,黎厌手交叠着放在桌面上。
看!好好看!
有什么好怕的?
本来还好,但现在他心里窝着一股子火气。
“我不敢。”谈岁低头看着餐盘。
当真是不敢了,连看都不敢看他。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没劲。
黎厌吃了几口饭菜,气呼呼离开食堂。
没事给他写什么检讨?四千字很好写是吗?
难怪课上徐少对他无比特殊,像关爱智障儿童一样。
检讨书里究竟写了什么内容,能把徐少吓成这样?
她写的时候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