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听话。
黎厌满意挑了下眉,“换衣服吧。”
他只穿了件黑色长袄,长度及膝,里面是米白的高领毛衣,围着谈岁送的围巾,戴上口罩。
“走吧。”
小姑娘从卧室走出来,将自己裹成企鹅。
帽子围巾手套一个不落,在暖气十足的家里都闷出汗了。
她点了点头,随着动作,帽子上的兔耳朵晃前晃后,可爱极了。
黎厌捋了下兔耳朵。
门刚开了个缝,就被人彻底拉开,钟大飞和杜好的声音响起——
“晚上好!”
黎厌:“……”
脸色复又沉下来。
钟大飞探着头往里看,“小明星呢?”
黎厌一巴掌把他推出去,毫不客气。
钟大飞还要往里钻,却见谈岁已经出来了。
小姑娘粉雕玉琢,白白嫩嫩,跟小兔子似的。
抬头看过来,“我在啊。”
钟大飞捂着心口,露出一副拼命吸氧的姿势,“卧槽,小明星太甜了!”
黎厌扬手要再度打过去。
有了前车之鉴,钟大飞躲闪的快避过一劫。
杜好开心地抱住谈岁胳膊,“一起跨年!”
钟大飞也说:“好朋友就要一起跨年!”
黎厌:“……”
去你的好朋友,好朋友就是这样没眼力见儿破坏我约会的?
在钟大飞没有防备靠过来的时候,黎厌忿忿地伸脚踹他屁股上。
钟大飞揉揉屁股,“厌哥,我知道这是你对我的爱。”
“爱如滔滔江水,奔腾不息。”
杜好彻底无语了,“能要点脸吗?”
-
打打闹闹到了南一广场。
每年跨年,南一广场都会有民间乐队来表演,很热闹。
今年除了表演外,听说还有烟火秀,很值得期待。
就这样,大佬的湘雅大桥跨年计划泡汤了。
大佬提不起精神,落在人群后面,垂头丧气。
可谈岁却东张西望,笑容就没停下来过,仿佛对什么都感到好奇。
于是,黎厌跟过去,问:“没来过?”
谈岁咬着棒棒糖点头,过了会儿吃完棒棒糖才补充道:“小时候在孤儿院院长嬷嬷管得严,我一个人也不敢往外跑。后来,就是在剧组,没空出来。”
她笑着,眼睛亮晶晶,映着广场五彩斑斓的灯光。
黎厌简直心疼,伸手揉了下她的发顶,“都过去了。”
“嗯。我想吃串串。”谈岁点头,指着一个小摊。
小摊聚在一起,中间留出窄窄的道,形成小型小吃街。
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
黎厌无奈的扯了下唇,牵着她走过去。
女孩怔忡了下,目光落在黎厌细白的指节上。
黎厌云淡风轻,“人流多,免得走散。”
星星点点的笑意从谈岁眼睛跑出来,她高兴点头,握紧了黎厌的手。
一手冷锅串串,一手糖葫芦,风扬起头发,几捋头发粘在了糖葫芦上。
谈岁皱着眉,不得不求助,“黎厌。”
少年回头,被拢在光里,发着光似的。
他弯唇,“怎么了?”
谈岁脑袋微微偏了下,示意他看右边,苦恼地说:“我的头发……”
黎厌走回去,细长的食指勾起谈岁被粘住的头发,一根一根拽了出来。
动作轻柔,一根都没掉。
但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
谈岁气恼,“你别笑。”
“好,我不笑。”
可声音里满满的笑意藏不住。
“你还笑……很好笑吗?”
黎厌使劲儿点头。
见他实在压不住开心,谈岁有些丧气,“你笑吧。”
就是在笑她笨,吃个糖葫芦头发还能遭殃。
她抬步要走,被黎厌拉住。
他绕到谈岁身后,指腹轻轻扫过她的耳垂、耳后,将头发一点一点汇聚一处,取下气球上的皮筋,扎了个低马尾。
然而手法笨拙,低马尾扎的很丑。
还好谈岁看不见。
黎厌对自己第一次扎头发的成果感到满意,散漫的声音响起,“笑你可爱。”
“……”
谈岁弯了唇。
顶着黎厌一手绑的丑到极致的低马尾,谈岁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兴高采烈地穿梭在人群中。
担心她走丢,黎厌拿走糖葫芦,握住她手腕,威胁,“先吃串串,趁热吃。”
糖葫芦被谈岁吃了两颗裹着糖衣的山楂,光秃秃的。
黎厌举在手里做了个你不听话我就把它吃掉的表情。
哎哟,怕死了。
谈岁心中感到好笑,但还是极为配合地做出回应:“那不行!”
黎厌挑了挑眉,示意她:那你还不赶快吃?
谁料,下一秒,串着鱼丸的串串就被递到他的唇边。
小姑娘举着串串,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你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