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厌被迫营业,夸赞了几句后,就向老爷爷问路。
老爷爷被夸了,心情极好,直接站起来,锤锤佝偻的背,开心的说:“我给你们带路。”
在老爷爷的助力下,黎厌和谈岁成功找到谈母所在的房间。
但也只是止步于房门外。
谈岁取过黎厌拎着的水果篮,弯腰放在地上,顺便把早就写好的卡片放进水果篮里。
看样子是打算只在门外偷偷看一会儿就悄无声息离开。
房间内,
谈母窝在沙发上,拿着平板追剧,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精神旺盛。
手背还扎着针,随着她笑,输液管也跟着晃动。
谈岁瞧着,忍不住皱眉,“这样,会疼的吧。”
她声音很小,黎厌还是听到了。
他想了想,轻轻推开房门,拎起水果篮走进去。
他不喜欢和长辈打交道,总是要说很多话,嘘寒问暖,被长辈拉着唠嗑,明明他都不怎么关心。
但这次,他觉得他有必要主动打招呼。
不然,谈岁岂不是要一直皱着眉?
见黎厌进去,谈岁适时往一旁躲。
贴着走廊冰冷的瓷砖贴站立,竖起耳朵听房间的动静。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黎厌就出来了。
谈母变老实了。
谈岁觉得好神奇,就问:“你说什么了?”
“我说:等会谈央来了,看到你的手背淤青,一定会生气。”
谈岁:“礼堂后门他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不然怎么会知道搬出谈央就会有用?
黎厌轻轻“嗯”了声,又说:“你察觉那是果酒,如果真不想喝,就不会再碰,更不会一直喝醉。”
“是心情不好么?”
谈岁点点头。
黎厌:“喝醉了就会撒酒疯吗?”
谈岁低头想,她到底是有多可怕,才会让黎厌紧揪着她喝酒的事不放。
但怎么也没有头绪。
黎厌弯腰,朝她凑过去,黑眸盯着她。
视线从唇,慢慢上移。
依次是白皙的脸蛋,小巧高挺的鼻子,漂亮的眼,细长的柳叶眉……
那眼神温柔暧昧,算不得清白。
少年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酒后断片死去的记忆忽然涌进她脑海,无一遗漏。
仿佛才发生过一样,不断在她脑海中放映。
谈岁震惊了。
脸颊染上红晕,连带着耳朵都烧红。
她避开黎厌的视线,鼓足勇气,“对不起。”
黎厌忽然轻笑出声,笑声愉悦,“看来是想起来了。”
谈岁只觉无地自容,恨不得立马挖个洞钻进去。
那哪儿是一般的发酒疯啊。
她那是疯了!
真的疯了!
说喜欢的是她,先动口的也是她。
谈岁咽了下口水,因为心虚和后悔,声音又软又小,“要不,你亲回来,也成。”
话说出口,没多久就听黎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努力,别掉出二班。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谈岁微张着唇,有些难以置信,仰头看着他。
就这么简单?
黎厌大大方方对上谈岁的视线,说:“我可不想每次去找你都得绕教学楼一圈,你这样也算是给我省事了。”
他神情认真,不像是作假。
谈岁:“好!”
气吞山河。
黎厌也暗地松了口气。
就是觉得这事不该他一个人记得,特想让她记起来。
可她真记起来了,他又怕她尴尬。
还好现在两全其美了。
-
谈子时姗姗来迟,正好和黎厌与谈岁错过。
接到黎厌的电话,他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便火急火燎地往疗养院赶。
一进病房,首先看到的是床头柜上的水果篮。
他走过去,问:“妈,黎厌来过?”
谈母点点头,不肯把视线分给谈子时,仍紧盯着屏幕,看得直乐。
“水果也是黎厌送的?”
谈母再次点头,还因为谈子时一直说话耽误她看剧,不悦地皱了皱眉。
“黎厌怎么会过来?”
谈母终于忍无可忍,“你安静点儿。”
儿子还比不过剧重要。
莫名被嫌弃的谈子时撇了下嘴,看到水果篮里的卡片,拿起来看。
这一看,他惊讶地睁大眼睛,“这卡片是岁岁的字迹。”
谈母:“???”
这下,谈母坐不住了,蹭的一下起来,推着输液架冲过去。
谈子时手里捏着的卡片忽然被夺走,到了谈母手里。
谈母盯着,来回反复的看。
最后,终于舍得分给谈子时一点目光,“还算有点作用。”
这是在夸他能认出岁岁的字呢。
谈子时来劲儿了,信誓旦旦地说:“虽然卡片没署名,但一定是岁岁写的。她的字,我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