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厌,我找你有事。”
下一秒,他听见黎厌身后的女孩怯声说:“打架也是事。”
这话就像在说:你别信他的,别跟他走。
刺青男感到头疼,好像怎么也说不清。
于是,他心一横,在这里将来意摊开,直奔主题,“黎厌,我是想问问你,怎么做到弃恶从良的,我想引导我弟弟走上正途。”
刺青男声音中气十足,
路过的学生听到,纷纷滞住脚步,不约而同看向他们。
活久见,还能看到有人向校霸取经。
但校霸确实变了,这样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驻足的学生又纷纷离开,可总有那么三两个想看热闹的,躲在树下偷看。
刺青男这话问得黎厌深感莫名。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谈岁,“我以前有那么罪大恶极?”
谈岁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当然不是!”
恰好公车来了,二人不再说话,直接绕过刺青男坐上公交车。
谁料刺青男紧跟不舍,也跟着上去。
一直跟到剧组,最后被拦在场外。
黎厌也没料到刺青男这么锲而不舍。
再被这么跟下去,他都想报警了。
他回头看向身后被拦住后就站在路边探头往里看的刺青男,捏了捏谈岁的手。
“你在这儿等我,我出去和他说几句话。”
谈岁乖觉点头,“一直这么被跟着也不是事。”
于是,黎厌抬步往外走。
看到他过来,刺青男很是兴奋,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可,黎厌并不能成为他弟弟的救星,因为他自己也才刚步入正轨。
黎厌说了寥寥几句,刺青男听在了心里,用力点头,轻快地离开。
不知道黎厌和他说了什么话,隔得太远听不见。
谈岁想着,衣领被人轻轻揪了下,黎厌已经回来了。
他柔声道:“走吧。”
途径拍摄区,闹闹嚷嚷。
是因为谈央负伤,化妆抹厚厚的一层粉,也还是遮不住。
导演索性把他的单人戏份推迟,先拍其他演员的。
虽有计划应对,却还是忍不住唠叨,“你身为一个明星,做事也应该考虑一下后果,要是被人拍到怎么办?形象还要不要了?”
谈央眼中含笑,“导演说的对,但就算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去的。您唠叨改变不了什么。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导演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不好继续发作,便说:“最好是这样!”
“接替谈岁的那个姑娘,你嫌人家门外汉不跟人演对手戏,我刚把人赶走,你就出事。”
谈央讥笑,“是你嫌她摆架子、没经验、脾气大的。”
导演哽住,好半晌才憋出一句,“那也是你挑拨的。”
自从巷弄混战后,似乎再没在剧组见到过于双双和养父母。
对此,谈岁一直心中存疑的,现在得到答案了。
她听见了,但没作停顿,和黎厌离开。
女孩唇角绷着,面上平静,想是情绪还是有所波动。
黎厌塞给她一颗糖,女孩剥开糖纸喂进嘴里。
“好吃吗?”黎厌问。
“好吃,酸酸甜甜的。”
-
谈央的伤需要去医院。
以和黎厌同样受了伤为借口,谈央理直气壮地差小方去储物室邀请黎厌和谈岁等会结束后一起去医院。
谁料,黎厌说:“医院还要结伴去?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手指在玻璃杯壁上来回摩挲,表情冷漠。
说出的话也是很不客气。
“是啊。”小方脱口而出,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说完后觉发觉不妥,遂讪讪地笑。
一时也拿不准黎厌答没答应,小方转身离开。赶着去给谈央回复,让谈央做好心理准备。
小方走后没多久,贺佳收工回来。
走进储物室第一反应就是习惯性搜索黎厌的身影,果然在沙发上看到黎厌。
目光从黎厌身上转而落到谈岁身上,贺佳陡然寒下脸。
这已经是数不清多少次,黎厌和谈岁一起来这里了。
儿子现在怎么和这个女孩走得这么近?
她心中不悦,走过去,“谈岁不回家吗?这么晚了还在这儿。”
和我儿子在一起。
黎厌挑眉,“您都没回来,我们怎么敢回去呢?”
莫名被呛,贺佳拧眉,“你说话怎么跟吃了火药一样?”
黎厌漫不经心,“这不是跟您学的吗?”
贺佳脸色有点难看,到底还是忍住了没发火。
她沉声问:“你的伤好些了吗?”
“没瘸。”黎厌冷漠地道。
谈岁端起黎厌的杯子去给他加了点冰,端回来给他的时候,小声说:“降降火。”
黎厌接过,喝了两口,后知后觉明白了谈岁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