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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第一节 是历史课,历史老师是个慈祥的小老头,总是笑呵呵的。
遇到怎么讲给同学们听都没人能听懂的题,小老头能讲上一整节课。
用他的话来说,是誓要攻艰。
誓要攻艰的小老头耗一节课,等到下课铃响才恍觉,光讲题去了,新课也没开。
在同学们的满目期待下,又实在不忍心占用大家课间休息的宝贵十分钟。
只好苦着脸离开教室。
走前依依不舍,“同学们记得预习,后面的习题没事可以写写。”
同学们异口同声:“好。”
心里却是,压根没有没事的时候。
第一节 下课,顾样才来学校。
打顾样一进门,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先不说手上的伤、脸部的淤青,单看小腿好几处包扎,走起来一瘸一拐,都能看出来这伤的委实不轻啊。
有人上赶着扶他,边扶边好奇地问,却被顾样狠狠瞪了一眼。
杜好全然不理会,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顾样。
早自习和一节课过去了,同桌只看书,都不看她。
杜好手中握笔,笔戳着脸,脸都被戳出了印。
她将历史练习册往谈岁面前一推,
“岁岁,这题我没听懂。”
谈岁眼也未抬,光盯着杜好红笔画圈的题,开始给她讲。
历史题真不是理解了就能做对的。
就比如这题,
首先剥清题干,再翻译题中的重要诗文,然后再对比中外历史事件……
没有扎实的语文功底打基础,还真难做对。
杜好拿笔戳腮,“好好的历史,能不能整点简单的。难死我了。”
看她这眼神飘忽,就知道她没认真听。
谈岁皱眉,“我说了什么,你复述一遍。”
杜好嘿嘿地笑,“岁岁,你终于理我了。喊你那么多声,你都不理我,让你给我讲题你倒积极。”
谈岁无奈,“上课的时候,你喊我?我还想多学点知识留下来继续做你同桌呢。”
杜好一想,也是,眼看月考就要来临,即将分班。
万一岁岁掉链子从三班滚出去了,她怎么办?
杜好一把扯回自己的练习册,“我自己琢磨。下次,我要是再想问你什么题,你就拒绝我,或者打我也成,我不懂的题肯定是因为我课上跑神没认真听讲,我活该。怎么能连累你呢?”
谈岁微愣,莞尔,“倒也不必。”
杜好:“我不会,因为上课没认真听,但我仔细琢磨肯定就能会了。你不一样,你不会,是因为你真的不会。”
谈岁:“……”
不想和你说话了。
不想和你做同桌了。
面对谈岁投来的斥责的目光,杜好深感内疚,
“岁岁,我为我的口无遮拦向你的天真道歉。”
谈岁艰难开口,“小好,其实,你不说话的时候更美。”
不过,小好一直不分场合地喊她,摆明了是试探她会不会理自己。
一切,只有一个理由。
谈岁开口:“小好,你是不是告诉了黎厌,我在班里打顾样的事?”
杜好一听,心虚地说:“倒也不止这一件。”
谈岁合上历史书,将上一节课的东西都收拾好,拿出下一节课要用到的书。
整理完毕,托腮看着杜好。
一副你慢慢说我有时间听的模样。
杜好挂在脸上的笑容更虚了,
在她有意的拖延下,上课铃声打响。
她松了口气。
本来以为经过一节课的摧残,谈岁会忘记上节课要问自己的问题。
抱着侥幸心理的杜好准备偷偷溜去厕所,又被谈岁给拽回来了。
显然,不说,她连上厕所的机会都没有。
杜好只好说:“岁岁,我跟大佬说你手背的伤是顾样搞的,他朝我扔书,你替我挡了一下。我说的比较详细,前因后果,还有人物神态,我一个不落。”
听到最后,谈岁居然还从杜好的话里听出了骄傲。
她嘁了声,“你作文不得奖真是可惜了。”
“是吧,我也觉得可惜……”说到这,杜好积极起来,颇有要侃侃而谈的架势。
谈岁打断她,严肃地说:“继续。”
杜好哭丧着脸,“岁岁,你好凶啊,你吓到我了。”
深感莫名其妙的谈岁:“?”
我怎么就凶了。
杜好:“当然,你勇揍顾样、打击顾样的嚣张气焰的事,我肯定要说,这么重要,不能缺嘛。毕竟,经此一事,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可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谈岁配合地扯了下唇,“哦,那我可真高兴。”
“我告诉大佬,是因为我怕顾样记恨你找你算账,报复你拿书砸他。我不告诉你我告诉大佬了,是因为我怕你跟我算账。呜呜呜~我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