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岁恍若未闻。
联想起妹妹头也不回跑进巷子,谈央觉得,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妹妹身上。
于是,他转而对黎厌说:“黎厌,你离我妹妹远一点。”
黎厌眼也未抬。
谈央忽然觉得自己白说了这么多,准备再开口时。
杜好走过来,问:“为什么?”
谈央:“会把岁岁带坏。”
谈岁鼻尖一酸,红着眼睛,慢吞吞勾上黎厌的尾指,生怕他听了谈央的话弃她而去。
谈央瞥见,险些气卒。
妹妹究竟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伸出左手,手心朝上,“岁岁,走,哥哥带你回家。”
谈岁勾紧黎厌的手,一声不吭。
僵持许久,谈央实在没办法,气得甩手就走。
见谈央离开,谈岁赶紧松开黎厌的手,追上去。
听到身后追来的脚步声,以为岁岁是改主意了,谈央心下一喜,忙回头,
却听谈岁说:
“谈老师,你能不能开车带我们去离这儿最近的医院?”
谈央:“……”
面对妹妹的请求,就算再生气,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只好点点头。
-
小方赶到医院,心中升起警觉,从便携的小包中拿出各种遮脸的工具,揣着跑到外科诊室。
看到谈央脸上刚贴好纱布,霎时五雷轰顶,
“谈哥啊,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好了,这下连脸也不用遮了,净毁了。
瞧着小方这浮夸的表情,谈央冷漠到了极致,拂开小方搭在自己膝盖上的手,
“不是,起开。”
瞥见正在处理伤口的黎厌,小方顿时火大,“谈哥,你打不赢人家为什么还要和人打架呢?非要打一架你才心里舒坦吗?”
这里的“人家”很明显,就是黎厌。
毕竟小方说话还时不时地看向黎厌,目光里都是谴责和愤怒。
一直安安静静的谈岁突然出声,“不是黎厌。”
她刻意压低声音,不大声说话,以防吵到别人。
然而小方并没有听见。
黎厌坐在凳子上,医生在给他处理伤口。
他轻敲了下桌面,薄唇张合,“既然你助理想看,下次可以打一场试试。你说呢?谈老师。”
黎厌的语气不屑伴着嘲讽,目光若有若无扫过谈央挂伤的脸,
“想来,不用试就能知道结果了,毕竟谈老师的伤看起来更严重。”
小方:“……”
谈央“哼”了声,“谁的更惨你心里没点数吗?”
黎厌收回目光,嗤道:“谈老师不遮伤还能上镜吗?考验化妆师技术的时候到了。”
谈央咬牙,不再与他争辩,心里堵着一团火,“小方,我们走。”
小方忙不迭跟他离开,还不忘踮起脚给谈央戴上帽子。
口罩戴不了,帽子总不能少吧。
处理完腿上的伤口,黎厌点开微信,看了眼,说:“胖飞已经将杜好送到家了。”
谈岁:“那他呢?”
黎厌抬头瞅她,“到家了。你还担心他?”
谈岁沉默两秒,点点头,“毕竟晚上嘛。”
“放心,一般人打不过胖飞。”
黎厌撑着桌子站起来。
谈岁赶紧扶他,搂在他腰间,让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准备以这个架势扶他出去。
她倒是迈了一步,但黎厌不走。
对上女孩纳闷的目光,黎厌生无可恋,“我没瘸。”
医生无情开口:“小朋友,建议你的右腿不要用力。”
被喊做小朋友的黎厌:“…………”
已经不知道该反驳谁了。
就在他准备就这样认命被扶时,谈岁的手从他腰间撤走,人也溜走了。
转眼,诊室就只剩他和一位医生。
谈岁径直往电梯奔去,去了一楼,等回来时,多了辆轮椅。
看到那辆轮椅,黎厌霎时脑仁疼,“其实我觉得你扶着我更好。”
医生再次开口:“建议坐轮椅。”
黎厌:“……”
您就不能当没看到吗?
医院人来人往,谈央就戴着顶帽子,大剌剌地坐在外科诊室一门前。
科室外有很多人在排队,手里拿着单子和就诊卡,时不时探头往诊室内看。
谈央毫不避讳,小方却拘谨的很,东张西望跟做贼似的。
“谈哥,我们回剧组吧。”
谈央正对着手机看自己的脸到底伤成什么样子了,听到小方的话,放下手机,
“再等等。”
小方:“谈哥你是想跟黎厌一起吗?”
谈央强调,“不,是跟岁岁一起 。”
“有什么区别吗?”
小方很直接地感受到脑子不够用了。
说话间,谈岁推着黎厌从诊室走出来了。
门外排队的大爷看见,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