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啦你。”岑桑扶了扶额,被傅戌时弄得有些无语,笑骂他一句。眉眼却弯弯,甚至眼泪都要笑出来。
她笑过后,又想了想道,“如果下午谈得不顺利,或者价格不满意,我再来找你。”
“好。”
傅戌时点头,又跟岑桑谈起最近自己的安排,他明天要去硅谷看看技术的研究进度,然后再去纽约待几天,之后再转去帕罗奥多。
几乎是连轴转了。
“好忙啊小狗,记得好好吃饭。”岑桑听傅戌时的出差安排,又道,“不过你的日程排那么紧干什么,国内不是挺顺利的,你在外面多待点时间又没什么,干嘛弄得那么辛苦。”
“那不行。”傅戌时摇头否定。
“为什么?”
那头傅戌时轻轻笑了声,声线磁沉低哑,透着十足蛊惑。
他道:“因为想快点回来见你啊。”
“……”
说话又一套一套。岑桑让傅戌时少来这一套,嘴角却止不住笑意,连带松土的动作也带上她的好心情。
他们又七七八八聊了些别的,话题都无关紧要,但又不觉得无聊枯燥。
傅戌时那里暮色沉沉,岑桑这里天光正亮,他们轻轻说着话,中间掺杂岑桑给玫瑰松土的声音。
玫瑰松完土,电话也差不多打完,岑桑让傅戌时早点睡,傅戌时则祝岑桑下午一切顺利。
“知道,那我挂电话了?”岑桑问。
傅戌时点头说“好”。
电话挂断前一秒,傅戌时听见岑桑一句轻轻柔柔的“其实我也有那么一点想你”。
很轻的一句,都不知道是不是傅戌时自己的幻听,他正欲开口,那头电话就被岑桑挂断。
于是傅戌时知道那句绝不是自己臆想——不然公主电话挂那么快干嘛——他攥着手机垂眼忍不住笑,眉目舒展。
-下午岑桑按照约定时间、约定地点和辅料供应商见面。
来见面的人和约好的人不同,是个年轻面孔,和岑桑差不多年纪。
岑桑料想应是对方厂商觉得单子价值不大,所以派了个年轻面孔。
但真聊起来才知道对面是公司小老板,叫席乐安,最近自己在跑这一块业务线,也就亲自来跟岑桑见面。
同龄人又都是聪明人,聊得还算顺利,谈的价格比岑桑预估高那么一些,但也在接受范围之内。
中间席乐安手机铃/声响起,他离开座位去接电话,只是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看岑桑。
“你说岑桑?”席乐安接着电话问。
岑桑听见自己名字,有些疑惑地仰头。
席乐安拉开椅子重新坐下,他冲岑桑挑眉笑了下,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开了免提。
那头说话的人声线熟悉,“对,一会我把她名片转你。”
是傅戌时的声音。
岑桑一眼听出,她抬了抬眉,轻声开口:“傅戌时。”
“……”
电话那头的傅戌时明显也辨认出了岑桑的声线,他愣了两秒,“公主?”
“……”
傅戌时私下叫岑桑公主,人前叫她桑桑——主要因为岑桑觉得人前被叫“公主”也太过羞耻。
但显然现在傅戌时因错愕而忘记这茬,岑桑抬眸,对面席乐安眉峰挑起,笑容玩味。
席乐安笑道:“没错,我正在和你的公主见面。”
他抬眸看向对面坐着的岑桑,想了想,种种过往皆有串联,席乐安又道:“噢我知道了,所以岑桑就是你大学里一直惦记的仙女女朋友是吧?”
傅戌时闻声有些不自然轻咳了声,“是。”
岑桑则听得糊里糊涂,“什么女朋友?”
傅戌时又轻咳声,他把声线刻意放低,装出疲惫姿态,“啊我这里很晚了,既然你们本来就在见面,那我先挂了。”
“桑桑那些等我回来跟你说。”
电话“嘟嘟”挂断。
岑桑一脸迷茫,席乐安则将一切看在眼里,八卦地笑。
他向岑桑伸出手,“岑桑小姐,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傅戌时的大学室友。”
也就是傅戌时电话里说过的那个,在做这一块可以介绍岑桑认识的朋友。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岑桑握上席乐安的手,侧眸去看已经显示挂断的电话,她问:“那个你说的傅戌时女朋友,什么意思?他大学里的女朋友,不是叫贺小菱吗?”
席乐安疑惑,“贺小菱是谁?”
“傅戌时初恋啊。”
“傅戌时初恋不是你吗?”
“?”
岑桑一脸疑惑,“我最近才在跟他恋爱。”
“?”
席乐安挠了挠头,又串起来了,“哦我知道了,所以你是傅戌时大学里臆造的女朋友。”
“?”
岑桑和席乐安经过连续几个问号和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终于把双方信息连起来,形成一个正确的完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