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湉想到霍文肖刚才摆的那两下，“拨了没用啊。”
“劲没用上，使劲拨，要不你喊他一下，我告诉他怎么弄——”
游湉回过头，不情不愿地“喂”了一声，“听见了吗？喊你呢，听着点。”
霍文肖侧了侧身，他双手抱肩，盘着双腿，“说。”
王皓就耐着性子给他讲了讲用手当浆的技巧。
霍文肖听完，转过身，一点一点地挽起袖子，把手腕的钢表摘了。
他一时找不到地方放，转身递给游湉，“帮忙拿一下。”
“我不，万一没拿好掉水里，我可没钱赔。”
霍文肖：“不要你赔。”
“那我也不。”
王皓也说，“就帮他拿一下吧，应该掉不了的，我放在包里。”
“我说了我不。”游湉声音大了点，王皓不知道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但他也不再继续说什么了。
霍文肖：“没关系，不想就不勉强。”说完，就被他直接丢进汽艇里，里面甚至还有一层积水。
丢下去的那一瞬间，就像一块石头砸进了她的心里。
他送她的那块同款女表，至今还在她的行李箱里，没有勇气拿出来。
霍文肖回过身来，开始划船，划了几下，船确实动了，但没一会儿的功夫，好像又卡住了。
他不想再划了，累，而且还很傻。
他不明白为什么漂流要自己划船。
刚刚船明明已经动起来了，他居然又停了，不仅停了，居然还给她摆烂，游湉好气：“不划了是吧？不打算走了呗？”
她已经听见后面船的声音了，估计再过两分钟就撞上来了。
游湉着急：“赶紧的呀。”
王皓也说，“是呀，咱们赶紧走吧，一会儿船多就不好划了，辛苦你了。”
霍文肖直接甩话，“我不会。”
游湉真想拿水泼他，“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她还真朝他撩了一把水，溅了他一脸。
霍文肖擦掉睫毛上的水珠，“我真的不会。”
王皓看他也不像在说谎，而且虽然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但是看着就挺矜贵的样子，让他干这种事，属实也有点为难人了。
霍文肖又说，“不然你来。”
王皓也劝她，“是呀，湉湉，要不你就过去帮帮他吧，我看他好像是真的不太会。”
他俩坐的这个位置，也就游湉方便站起来跨到前面的汽艇上。
后面的汽艇已经撞上来了，那人脾气还不好，张口就是一嘴暴躁的东北话，“嘛呢啊！三人搁这儿跟我唠嗑呢！”
游湉一看是个惹不起的社会大哥，只能心里憋着火，起身便迈上霍文肖的汽艇。
“慢点。”霍文肖伸手扶她。
“脏手拿开！”游湉摇摇晃晃地迈到前面，霍文肖还在后面虚虚地拖着她的腰，等她坐好后，正好是靠在他怀里的姿势。
某人向上的嘴角是忍都忍不住，胸腔里卡着的那口浊气好像也突然间散去一半。
游湉卖力地狗刨式划水，霍文肖便在她身后趁机吃了两下豆腐。
游湉忙着划船，实在没工夫搭理他，她嘿哧嘿哧地划，船好不容易动了，自己也快要累死了。
这过程，霍文肖就一直懒洋洋地拽着绳子，夹着她的双腿有意无意地向里收紧。
游湉回头怒瞪他，“您就不能伸出您宝贵的爪子，帮帮忙吗？”
霍文肖就假模假式地刨了几下。
游湉简直气疯了。
“往哪刨呢？滚开！”游湉往后刨，他往前刨，不是故意捣乱还能是什么！
“哦。”霍文肖悻悻收回手，看她头发乱了，又趁她不备，替她缕了下发丝。
正好被她逮个正着，“你干什么？”
“你头发乱了。”
“你要不是这么废物，我也不至于乱！”
霍文肖抿了抿唇，默了两秒，“慢慢划，没必要管后面人。”
游湉毫不意外他会说出这种话。
他牛。她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懒得跟他掰扯。
汽艇过了个弯道，水流突然就快了。
甚至还有点颠簸。
这会儿也用不着她刨了，她就紧紧抓着两边的绳子。
霍文肖的大腿也一直往她身上拢。
游湉“啧”道，“麻烦腿离我远点。”
霍文肖：“远不了。”
“你就不能蜷起来？”王皓坐在后面的时候，两腿一直是蜷着的。
其实游湉说完，也知道自己这要求对他来说有点过分了，果然，霍文肖委屈地看了她一眼，“腿长，蜷不了。”
这是事实，汽艇这巴掌大小的地方，他那两条大长腿能蜷起来就怪了。
游湉看他这幅样子，真的是又怄又无语，无语的是他，怄的是自己，怄自己怎么就那么容易动摇，上了他这艘贼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