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让你, 没时间去管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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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季老爷!?你说什么?”
沙老头一慌, 习惯性地说出了许久未道的称呼。
谁也没有想到季老会出现,他拄着拐杖稳步走到季靖旁边,然后把她挡在了身后。
“沙大锤,谁给你的胆子,在我的地盘撒野。”
说着,便拿起拐杖,在沙老头的胸口戳了两下。
明明看着力气并不是很大,却戳得他连连后退,瞬间消了气焰。
“她、她把我孙女……”
“空口无凭。”
季靖缩着身子站在季老的背后,此刻的他显得如此高大。
曾经,面对所有的流言和不公都是自己顶在最前面,不曾想会有一个人为自己抵挡。
还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她不禁怀疑起来,季老真的如传闻中那样不近人情吗?至少这几天接触下来,她觉得他非常正常,甚至有些好说话。
“可、可是……明明……”沙老头结巴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女娃儿,你确定是她推的你?”季老凌厉的眼神转而看向因为寒冷而哆嗦着的小姑娘,“做伪证也是要坐牢的。”
小姑娘一吓,可实在是不确定。
“老爷爷,先让她回去洗个热水澡吧。”季靖从季老背后走出来,并不畏惧村人凶恶的眼神,“人舒服了,自然而然就想起来了。”
说着,她就向小姑娘走过去,而沙老头警惕地将孙女护在身边。
季靖只好停下脚步叮嘱道:“我建议你再做个检查,这里池塘的水不干净,小心感染。”
“不安好心。”
沙大锤把孙女护得更紧了,面对季靖,他又变成了刚才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季靖无奈,但眼神并不逃避:“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们就报警吧。”
“哎呀,报什么警,人没事就好了。”有人开始打起圆场。
“大锤啊,看你孙女冷得,赶紧回家洗澡啊,别冻出毛病了。”
“人没事,就算了吧。”
“就算是这个小姑娘推的,那也把你孙女救起来了呀。”
在众人的规劝中,沙大锤也犹豫起来。
“不行。”季老点了点拐杖,一字一顿地说道,“必须报警。”
在警察来之前大家各自回家,而季靖也回到农舍洗了个热水澡。
洗着洗着,忽然想起来好像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而那件事显然非常重要。
对了,刚才季老好像说自己是他孙女来着。
季靖心里一颤,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为什么村里人一点都不惊讶?
刚才季阿姨来得晚没听到,所以对她的态度一如往常,可别人为什么也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呢?
揣着这些疑问,季靖来到了村委会,派出所的人听说有杀人未遂的事情来得很快,显得很重视。
小姑娘显然已经冷静下来,正和一个民警聊着。
“老爷爷?”
季靖很惊讶,季老怎么也在,但仔细一想事情发生在了他家门前,被问一下也是正常。
季老的嘴角抽了抽,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称呼。
“坐,你放心,没事的。”他点了点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旁边。
季靖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边,思考着要如何提出心里的疑惑。
“学医的?”季老语气平淡,就好像随便聊聊天。
然而仅仅三个字就让季靖心虚起来,难道自己暴露了?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
“嗯……”她只好以不变应万变。
“他呢?功成名就了?”季老目视前方,没有看着她。
他?
季靖忽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也更加确定自己暴露了。
心里一阵慌乱后也放弃了挣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嗯。”她点点头,然后又补充道,语气极为轻蔑,“不过,可能要晚节不保了。”
季老轻笑起来:“哼,我就知道。”
“您什么时候发现的。”季靖捏着自己的手指,心里很紧张,季阿姨不会也知道了吧。
“眼睛可骗不了人。”
季靖猛得看向季老,一脸不可思议:“您第一次见我就认出来了?”
季老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老爷爷,火眼睛睛啊。”季靖尴尬地比了个大拇指。
“还叫老爷爷?”季老抬眉,话中有话。
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叫他爷爷吧。
季靖收起了眼中的笑意,语气冷淡起来:“您和他断了关系,我也和他断了关系,不合适吧。”
“哦?原来不是我的问题?”季老说,有时候孤零零在家的时候还会反省当年是不是自己做错了,现在看来,季邻海的问题更大,不然怎么父亲女儿都断绝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