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意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嗯，很听话。”
下一秒, 宋柏意的话题一转，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鞋盒里，放的应该不是我送你的那双吧？”
提起这个, 宋柏意心里就直犯怵。
原本他就已经在怀疑程知是不是因为之前自己逼他逼的太久, 所以有在刻意地疏远自己了。
他本来就还没想好怎么把人哄回来。
结果就在刚刚，看到程知把盒子递给程历的时候，宋柏意的心都凉了半截。
当时宋柏意差点就以为自己要失去程知了。
听到宋柏意的问题，程知心里一惊,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第二次机会了。
他摇摇头道：“啊…不是，是我放了一双同样都是黑白配色的鞋子进去打算忽悠他。”
说完, 程知就抬起了自己的脑袋试探地看着宋柏意，“宋老师，你放心吧，我是不会随便就把那双鞋子给别人的。”
毕竟就连他自己都舍不得穿，巴不得直接放起来供着。
回报宋柏意偏心的第二个方法——老老实实地回答宋柏意问自己的问题。
听到程知的话，宋柏意慢慢地松了口气，“那就好。”
幸好，现在没失去。
宋柏意顿了顿，然后继续问：“是因为它贵，所以舍不得？”
“这个啊…”程知摇摇头，“不是。”
“就算那双鞋只值20…也舍不得。”
程知的声音到后面就逐渐变小。
不过还好，宋柏意的听力很好，能把程知细小的声音在消散前就给全部捕捉到。
“…因为是宋老师你送的，所以舍不得。”
回报宋柏意偏心的第三个方法——把和宋柏意有关的内心活动一字不差地都给他交代出来。
宋柏意也是第一次听到程知这么直白的示好，整个人都楞了一下，就连放在程知脑袋上的那只手都没再动过了。
“你…”
“嗯？”没听到宋柏意之后的话，程知微微偏头，开口问道：“宋老师，我怎么了？”
宋柏意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刚刚的气势现在瞬间就哑了火，“没事…”
“再让我抱一会。”
说完，宋柏意就又低头，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程知的颈窝处。
现在的程知，已经适应了宋柏意抱着自己的感觉。
所以就在宋柏意重新地把脑袋靠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在他的心里激起什么很大的波澜。
值得一提的是，程知现在已经有点舍不得推开宋柏意了。
他只是安静地由宋柏意抱着，没动，也没再开口和宋柏意继续讨价还价了。
另一边，因为害怕程知继续和他谈条件，所以这次的宋柏意也老实了很多。
他手上的动作变得非常规矩，只是轻轻地搭在了程知的腰间和脑后，再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动作了。
所以这回，两个人谁都没再开口提，接下来是要继续抱五分钟还是七分钟的事情。
现在训练时间早就结束了，练习生们零零散散地都回宿舍回得差不多了，训练营里本来就安静，再加上后门几乎就是无人问津的小角落。
程知被宋柏意抱着，视听嗅触这四感，全部都被宋柏意一个人占据着。
半响，程知才慢慢地开口打破了这份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安静。
“宋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宋柏意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有点闷，“什么问题？”
“你会因为…我之前自作主张地躲着你而生气吗？”
听到程知的问题，宋柏意无奈地笑了一声，“会啊…怎么不会？”
“打个比方，有人刚和你说完要跟你做好朋友，然后第二天转头就去找别人玩了。”
宋柏意顿了顿，然后继续对着程知问道：“换作是你，你会生气吗？”
程知顺着宋柏意的话代入了一下自己，瞬间就懂得了他的意思，轻轻地拽着宋柏意的衣角，开始小心翼翼地和他道歉。
“对不起宋老师…让你生气是我的问题，下次…我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所以宋老师，现在你能不生气了吗？”
程知的道歉加上保证，在宋柏意听来还算有诚意。
他一开始发现程知在躲着自己的时候，确实是挺生气的。但与之相对单独，除了生气之外，宋柏意更多的是疑惑和无奈。
被程知示好后又莫名其妙地被他冷漠相待。
主动对程知提供帮助后又被他无情推开。
就连他直接把人怼到墙上去想要问一个原因，都还得再等36个小时之后才能知道。
在程知看不到的地方，宋柏意就一个人自省了好久好久。
宋柏意还把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顺着记忆一帧一帧地掰碎了之后，又重新拼凑回来再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