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意和牛四回来的时候,孟大夫已经躺在草堆上了,两人走近才发现,孟大夫的衣服破了,顾知意忙问:“师父,你怎么了?”
孟大夫就那么呆呆地躺着,也不说话,顾知意吓得连忙伸手去探孟大夫的鼻息。
手刚伸上去,就被孟大夫“啪”地打掉了,“你小子什么意思?”不是说他快死了,就是以为他死了。
“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衣服都破了?”顾知意还是很担心孟大夫。
牛四拉了拉顾知意,低声道:“孟……你师父这衣裳,像是被突岩人的鞭子抽破的。”
“啊?师父,那你有没有受伤?”顾知意说着就要去扒孟大夫的衣服,被孟大夫躲开了,“衣裳穿得厚,身体没受伤,不过,这份侮辱,我是记下了。”
三人说话间,帐篷的门被打开,看守他们的突岩人提了个小木桶放在地上,没好气道:“吃东西了。”说完就关门上锁,离开了。
三人早已饿得不行,牛四赶紧过去将木桶提过来,顾知意赶紧看过去,只见桶里放了三把长柄木勺,里面清汤寡水的。
顾知意拿起一把木勺在桶里搅和几下,汤面上这才飘上来几团不明物,看着像面疙瘩,顾知意都快要哭了,“就这?我们干一天活了,就吃这?在大魏牲口就算不干活,也吃得比这好吧?”
牛四瞥了顾知意那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淡淡开口道:“那是在咱们大魏,现在咱们是在突岩,而是还成了突岩人的奴隶。”
这次,顾知意意总不可能有能去找突岩人要饭菜吧?牛四心里想着。
孟大夫也很饿,撑着草堆坐起身,拿起一把木勺在小木桶里搅合了几下,叹息了一声,竟然率先吃了一勺,他总算是明白了,这帮突岩人就是愚昧至极又野蛮粗暴,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才华,他得先保命,才能等到将军派人来营救他们。
牛四见孟大夫都吃上了,也抓起勺子吃了起来。
顾知意看着两人吃着猪食都不如的那小半桶不明汤料,忍了忍,终是没再去晃门叫喊。但她拿起木勺,随便吃了几口,实在是受不了,便放下了木勺,去旁边躺下。
牛四道:“顾老弟,你这就吃饱了?不饿吗?”
顾知意有气无力道:“饿,怎么可能不饿。”
牛四又喝了一口,道:“那你怎么不吃了?”
“那玩意吃了能管饱?一泡尿就没了。”
孟大夫却开口道:“那也能填一会儿肚子。”
顾知意不再接腔,等孟大夫和牛四吃完后,三人躺在干草堆里开始互相交换今天的收集的消息。
顾知意先开口,“孟……,哦,师父,你今天初了挤奶,有没有发现别的什么?”
“嗯,我大概看出来了,这帮突岩人既不是冲我来的,也不是冲你来的,纯粹就是去边关抓人来当奴隶。”孟大夫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
顾知意和牛四认真等着孟大夫的下文,以为孟大夫会说一说这个结论的原因,却发现孟大夫说话这话就没有下文了。
顾知意又转头看向牛四,“牛四哥,放羊的时候,我让你观察下地形和那些突岩人,你发现什么没有?”
牛四眉头紧皱,认真道:“我发现,今天看着我们的那些人,和那天抓我们过来的人不是同一波,虽然我们被抓来那天,我并没有看清那些人长什么样,但明显那天的人都是功夫不错的。”哪天他们吐得天昏地暗,又很快被扔进这个只铺了些干草的帐篷,谁都没看清那天抓他们来的人长什么样,牛四不提出来,顾知意和孟大夫恐怕到现在都以为是同一波。
顾知意又问道:“还有吗?”
牛四道:“我发现突岩这个部落在突岩应该是那种排不上号的小部落,这个算不算?”
顾知意连忙点头,“算,算,算,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分辨的。”
牛四狐疑地看一眼顾知意,这个很难吗?可顾知意眼中是满满的求知欲,这顾老弟是真的不知道?再看像孟大夫,孟大夫也一脸等着牛四解惑的样子,牛四无奈开口道:“你们没发现,这个部落根本没多少营帐,牛羊也不多吗?这么个小部落,却在靠近咱们大魏的地方,我看,多半是在突岩混得挺差的,咱们今天放羊的地方,水草那么差。”
顾知意听得连连点头,“牛四哥说得有理。”
牛四很是不理解道:“这些这么明显,难道你们今天没发现?”
孟大夫没好气道:“这些我怎么发现,一出去就被赶去挤奶了。”他到现在都还浑身酸痛,这些突岩人,连个小凳子都不给他,他起初是蹲着,干到后面,真的是跪着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