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皇帝当太傅么?”
“你……”那头咳的厉害,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忤逆不孝的话。
韩文玲:“您别生气,不如再想想,我也不急着回去。”
话毕也不再听那边骂人,挂断电话。
这大概是懂事后,第一次对她的父亲说这样的话。
从宴会的那一巴掌开始,他爸恐怕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利用她这一次犯的错,将她手里的权利削去,转交到他心爱的小女儿手里。
等小女儿稍稍稳固,再把她叫回去做事。
就像古时候的两个皇子。
等皇帝心爱的那个登上皇位,再给她一个王爷当当。
韩文玲发笑,只是皇帝没有想到,韩文芳还没有登上皇位,就有打败落的趋势。
以前她觉得靠着努力能让父亲相信她的实力,可惜,那个人好像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在意韩氏,至少比起韩氏他更在意他的韩文芳和韩辉那对儿女的周全。
即便知道韩文芳不如她,也要把韩氏给韩文芳。
那她做什么还要卖命?
做什么还要给韩氏当狗?
韩文玲冷冷勾起唇,缓步走向别墅二楼,进到房间将手机丢在雪白的床上,脱掉泳衣。
手机又亮起来。
本不想搭理,想了想还是拿起来。
几个关于公司的消息,还有两条关于徐氏的。
仔细扫过,还未回复,那头道:【韩总,您什么时候回来?大家还是习惯您在的时候,都等着您回来。】
韩文玲嫌冷,把浴巾披在身上。
【不急。】
准备退出时,微信里跳出另一条消息,问她晚上去不去清吧,新开的,在河边上,别有一番味道。
韩文玲最近都一个人在别墅呆着,大半月里几乎没怎么出门。
也不是特意不出去,更不是为了那一巴掌放不下脸面。
就是,没那么心情。
有时候她一个人站在窗口发呆,也不知道为什么,等回过神,便觉得那不像自己。
想到这里,韩文玲道:【ok。】
没再看别的消息,韩文玲起身去浴室。
转身时,目光掠过桌台上那一袋菊花茶,只一瞬间,她的心脏稍微有点闷。
但她没有停下步子。
刻意的,没有停下。
-
晚上八点多。
徐瑾曼打算的很好,提前将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人算不如天算,因为一个临时的紧急会议托住了步伐。
等会议结束,又是十点多。
徐瑾曼的精神已经很差,着凉的后遗症越发明显,进电梯的时候脚都是虚浮的。
整个人像醉了一样。
打开房门,客厅的灯是开打的,沈姝的房门是关的。
徐瑾曼眨了眨酸胀的眼睛,走到门口敲门。
“我回来了。”
沈姝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故意不理,徐瑾曼等了几秒没等到回应,便先去洗澡。
换了一套浅紫的真丝睡衣。
扫了眼时间,十一点钟,她不确定沈姝有没有睡觉。
所以把客厅的灯关了。
客厅立时陷入黑暗,然而沈姝卧室门底下的缝隙里,却有微弱的灯光。
她方才敲门道:“姝姝,我能进来吗?”
等了片刻,打算再试一次时,门内响起沈姝清淡的嗓音。
徐瑾曼轻轻拧开房门,门没有锁,她心里稍稍有一丝愉悦,说明沈姝不是真的不想理她。
若是真的不想理,那应该直接锁门才对。
沈姝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新的书,徐瑾曼看不清是什么,她的注意力也不再上面。
坐到床边,沈姝把书合上,看着她。
“有事?”
“有。”
“说。”
“……”
一下午都是琢磨措辞,什么都想好了,可当着人这么直不楞登问,这么笔直的盯着她。徐瑾曼不知道从哪儿说。
而且还是说那种事。
思考不过一秒。
徐瑾曼突然伸手把沈姝手里的书收走,放到桌上。
然后抬手关掉灯。
失去视觉后,其他的感官会更为敏感。
沈姝感觉到徐瑾曼身体两边的床垫往下陷了一些,前头是另一个人的身体热度,还有熟悉而令人安心的阳光气息。
像是从上压来,却又没有完全触碰。
随着时间,沈姝的视线稍有恢复,下一秒,面上一暗,唇瓣传来微热的触感。
沈姝呼吸一紧,手无意识抬起,虚浮的撑在徐瑾曼的锁|骨处:“……你干嘛?”
徐瑾曼道:“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沈姝默了默:“你说。”
“我能睡下说吗?”
“……”
徐瑾曼得到默许,在沈姝身边躺下,顺势把沈姝的手抓在手里,先问了一句:“手还疼不疼?”
沈姝说不,也就指尖那点还有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