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爱尔莎的亲人?”朱迪斯问。
克莱尔点点头,又对着那个女人解释道:“她为了能给你的双腿装上假肢,主动卖身给了兽人帝国的卡修斯指挥官,我曾试图帮她,但很遗憾她还是死了。”
“她都被我惯坏了,哪能面对指挥官呢。”女人双手握住照片贴着胸口,打着哆嗦泪眼朦胧的问她,“您又是谁?怎么知道她的下场,有没有可能弄错了。”
“我是卡修斯的妻子,克莱尔。”克莱尔拿下帽子,露出满头的金发,轻声说:“很遗憾,爱尔莎没什么可以给你留下的。”
女人盯了她良久,慢慢将摆在她脚尖前的牌子收回来,塞进一旁肮脏的布袋包里背到身上。
“谢谢夫人告知,也谢谢你的夹克。”
她收好照片,拿起两个支撑身体行走的木块握在掌心里,往拱桥外挪去。
克莱尔站起身,又发现她的后脑勺上头发稀疏几乎掉光,一些明显的抓痕和欺辱痕迹在后颈和头皮上遍布。
她的神色暗了下来。
哪怕到了这样绝望的地步,这个失去双腿的女人都没有向她发出求救。
她为保护妹妹甘愿做了5年的j女,爱尔莎虽做法愚蠢害了自己,但这对姐妹的感情令人敬佩。
克莱尔转过身,对着跟在身后的虫族下令:“带她去医院治疗,再给她定制一双腿,治愈后在为她安排一份轻松点的工作。”
“夫人?什么...”
被送上急速赶来的医疗车,坐在担架上的女人满脸怔忡,不理解克莱尔为什么会选择救助她。
“尝试活一下吧,如果真的活不下去再死也不迟。”克莱尔冲她挥挥手。
“你怎么知道她会去自杀?”朱迪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身为兽族的她对温度没有人类那么敏感。
克莱尔披上衣服发出一声感叹,“爱尔莎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曾经为这个妹妹当了五年j女,这幅模样苟活到现在只是为了等一个结果。”
旺达最能理解这种挚爱离世后的痛苦,跟着感慨道:“尽管很不容易,但她能撑下去的。”
“谁知道呢。”克莱尔轻哈出一口白雾看着它消散在空中。
从公园出来,她们去了一家刚重建后不久,由人类主营的露天餐厅吃晚餐。
透明屏障笼罩着整个大露台,雪花落在屏障上没有一点堆积,内部暖气十足。
克莱尔大手笔的包下了整个餐厅,还挥退了所有的虫族守卫,让它们到外面去等待。
琼斯期间打来通讯询问她们在哪,他去放了个女士行李后她们就跑的没有踪影了。
“在酒店等我们吧,吃完晚餐就回来了。”克莱尔笑着说。
朱迪斯搂过她的肩膀,冲着屏幕里的琼斯说:“这是闺蜜之行,你就别来窃听我们的谈话了。”
掐断通讯,朱迪斯举起浓度极高的烈酒与她的牛奶碰杯,“谢谢克莱尔今晚的破费。”
旺达喝的面颊陀红哈哈大笑,“她现在是全帝国最富有的女人,我们只管冲贵的点。”
克莱尔应景道:“今晚全场由克莱尔小姐买单。”
夜空下的雪越飘越大,黑蒙蒙的天空落下白色幕布,远处的红顶房屋和干枯树枝落满雪花,装在树边或门前的地灯将整个雪地点亮。
克莱尔窝在藤椅里,手抱着一杯热牛奶,她以月子为借口没喝烈酒,两个同伴都已经醉的一塌糊涂。
她看着朱迪斯酒劲上头哭着怀念逝去的孩子,又见旺达出现幻觉见到了她的丈夫又哭又笑。
克莱尔仰起头,后颈靠着藤椅顶部的软垫上,披着薄毯呆呆望着透明穹顶外,那一方天空飘下的雪花,嘴里呼出一口气。
发了一会呆,她忍不住给卡修斯打去最后一个视频。
他接起来的时候手里还握着一个铁奶瓶,克莱修斯就坐在他们卧室的大床上。
“克莱修斯该喝奶啦。”克莱尔打起精神。
婴孩冲着她挥舞着手,嘴里咿呀叫着。
不算温柔的卡修斯将奶嘴塞到孩子嘴里,在床边坐下,黢黑的眸子凝视着她,准确来说是她身后那一桌子的食物和空酒瓶。
他皱了皱眉,语气不满,“你喝酒了?”
“没有。”克莱尔立即把没出现在画面里的牛奶杯捧起来,“是朱迪斯她们喝的,我喝的热牛奶。”
他的情绪顿时好了不少,“什么时候回来?”
克莱尔放下杯子,轻声笑了笑,“卡修斯,这才几天啊。”
他神态柔情,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我想念你。”
克莱尔的心脏被这话狠狠一撞,酸涩的清晰从碎裂的陶罐心脏里四溢而出,她勉强维持住了脸上的表情,浅浅吸了一口气,贴近屏幕说:“那你明天来接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