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说起来,还真是麻烦七王爷了,怕景帝赐给歪瓜裂枣给你,想要早早的解决了,结果又被我给发现了,不得不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生怕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哦,对了,还要费心费力找个侍卫来看顾着我。”
虞子苏现在冷静下来,想起自己那日在裕辛苑和他初次见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那日的飞镖什么,只怕是夜修冥弄出来的吧。
虞子苏有自知之明,以原主之前的名声,若是夜修冥不想娶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悄悄的弄死,然后一了百了,毕竟有个懦弱不堪的妻子比克妻更加令他自在。
“对了,还有,真是麻烦了费尽了心思欺骗我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未婚妻!”虞子苏声音骤然变冷,如果说夜修冥的霸道**是她无法忍受的话,那么他的欺骗就是她如此愤怒的根源。
“既然七王爷觉得我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那便请七王爷赏我一纸休书吧!”虞子苏是真的气急了,口不择言。
这话一说出口,其实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不过话已经说出口,她怎么可能收回。一双明亮的杏眸扇了扇,紧紧的抿着唇,固执不已地望着夜修冥。
一纸休书?难道宁愿自己名声被再毁一次,也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女子的名声有多么的重要,尤其是对于已经被退婚的虞子苏而言有多么重要,夜修冥不相信她不知道!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说出了这么决绝的话语。
夜修冥一怔,心里又痛又怒。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夜修冥转身,看着虞子苏,回应他的,是虞子苏的一声轻哼,在万籁俱寂的晚上,十分的清晰,夜修冥感觉到心中的怒火“蹭蹭”地就到了爆发的边缘,他还是忍不住,冷冷道:“原来你真是是这样想的!我知道了!”
可是还是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伤了一旁笔直站立,却明显有些勉强的小人儿,在她诧异的目光中深深望了她一眼,就快速离去了。
夜风,泠泠吹进来,仿佛刚刚的打斗,刚刚的争吵,不过是一个梦境。
虞子苏就站在窗边,出了神。
是不是梦境,她比谁都清楚。
碧玺在外面敲了敲屋门,虞子苏眉头皱了皱,淡淡道:“我没事,你下去吧,屋子里的灯火也不必点了。”碧玺许是担心不已,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一声“是”。
虞子苏站累了,就往床上走过去,哪知道刚刚动了动,就忍不住痛呼出声。
“嘶……”钻心地疼痛从脚腕处传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以前风里来雨里去,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到过,可是这一次,虞子苏却痛得差点掉下泪来。
骨子里的坚韧是怎么也抹不掉的,虞子苏试了试,强撑着走到床边。
夜色荼蘼,一滴泪水怎么样也止不住落在了地上。
“嗒!”
惊了虞子苏自己一跳。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过就是一个男人罢了,不过是脚崴了罢了……
心中的滋味复杂难言,虞子苏也顾不得去细细思考为什么会流下泪水,也不想去处理脚腕上的伤,掀开被子,就将自己裹作一团,然后闭上了眼睛。
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这边虞子苏蒙上被子慢慢睡过去,可是七王府却是灯火通明。
“王爷,你先去歇歇吧,已经这么晚了。”余管家看着在院子里不停舞着剑,自从回来后半刻也没有停过的男人,担忧地劝道。
他已经年过五十,是七王府的老人了,也是当年华昭仪给夜修冥的人,从夜修冥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夜修冥了。夜修冥,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
“余叔,本王没事。你先去睡吧。”夜修冥低哑的声音传来,气息有些不稳。
余管家看着院子里倔强的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就想起了当年的主子华妍玉华昭仪。当初主子十五岁就进宫,景帝恩宠不断,本来是会荣华一世,哪知道居然会出了那样的事情……
如今的小主子终于长大了,他也不愧于主子的托付了。
“王爷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可以跟余叔说说,余叔虽然没有王爷聪慧目光长远,但是到底比王爷年长,说不准也能帮帮王爷,王爷何苦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余叔言辞恳切地劝道。
“余叔。”夜修冥的性子跟华昭仪一般倔强,余管家本来就不抱希望,哪知道他真的停了下来。
一身墨色的衣服在夜风中飒飒作响,衣襟上银丝盘镶的兰花,一朵一朵盛开在月光下,映衬得那张容颜更加俊美,风华冷冽。
“余叔,我和人吵架了,现在心底十分的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