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挑起帐帘,骊阳公主目不斜视的走了进来,身姿绰约,端庄华贵。只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连喜怒也没有。
傅宛鸳看她一瞬,忽然整颗心都凉了下了,就像忽然置身在了冰天雪地里。
她看到骊阳公主的眼尾竟然也有一尾痣,只不过她的是黑色的,而自己的是红色的。
“女儿参见父皇。”
皇上点了点头“坐吧。”
皇上又对季长平说“此次狩猎大赛就由季爱卿替朕当裁判吧。”
季长平按喻率众人走到了营帐外的校场上。
命禁军给众人分配了马匹装备。
除了少数官员、公子哥和女眷留在了营帐处,其余众人皆领了装备朝围场深处去。
陆宴君也带着小风下了场。
陆宴君笑着对两人说“等大哥给你们猎几只狐狸回来,冬日里做成大氅。”
小风兴奋的举高了手“我也会猎来的。”
傅宛鸳朝着两人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眼睛却一直朝着不远处的两人瞟去,她看到骊阳公主朝季长平走了过去。
陆宴葶满眼警惕的看着傅宛鸳,生怕她一个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那边有女眷狩猎的地方,我们去那边吧。”
陆宴葶拉着她就要走。
女眷不能入围场深处狩猎,就在营帐附近圈起了一块地界,抓了些兔子山鸡什么的放在里面。
女眷可以隔着围栏射猎这些圈起来的动物。即打发了时间,也不会危险。
傅宛鸳哪里有还心思和陆宴葶去狩猎。
满腹心事的紧盯着不远处两人,就差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她原本只是因为听到流言蜚语听得心里不舒服,才迁怒于季长平。可当她看到骊阳郡主眼下也有一颗痣时,心里的却动摇了,如果不是流言蜚语呢?
此刻她满脑子都是瑞庆楼里那人说的话“若不是本朝驸马不能为官,两人怕是早就成亲了。”
也不知道骊阳公主对季长平说了什么,只见他点了点头,然后骊阳公主就走开了。
骊阳公主离开后季长平似有所有觉的朝她看了过来。
傅宛鸳对上男人含笑的眸子,一个扭脸,气急败坏得对陆宴葶说“不是狩猎去吗,走吧。”说罢就大步朝前走去。
季长平看着忽然怒气冲冲,还用力将衣袖甩得纷飞的小姑娘拧起了眉。
围猎处站了不少女眷,众人见傅宛鸳两人过来便给她们挪了位置出来。
如今筱贵妃执掌六宫,陆家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谁不想巴结着。
陆宴葶见傅宛鸳心情低落,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想了想说“要不,我给你猎只兔子?”
虽然她也不会狩猎,不过以前大哥将她射过箭。
傅宛鸳摇了摇头,她现在连吃兔子的心情都没有了。
蒋秋月拿着弓箭走了上。“郡主,不如我们比试一把如何?”
“比什么?”陆宴葶看见她就烦,没好气地问。
蒋秋月笑了笑“就比谁先射中猎物。”
“要是输了的人以后就不能再缠着裴大人。”
“呵”傅宛鸳忽然嗤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你笑什么!”蒋秋月不悦的皱眉瞪着她。
傅宛鸳此时正愁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地撒,于是毫不客气道“我笑有些人没有自知之明。”
说着,轻抬眼尾上下睇了她一遍,神情不屑。
“你敢再说一遍!”蒋秋月气急败坏道。
傅宛鸳勾了勾唇“我再说一遍又能如何,难道裴大人就能喜欢上你了?”
蒋秋月被戳了痛处,一张脸涨的通红。
“谁不知道裴大人对我长姐痴心一片,轮得到你在这里自作多情横插一脚?”
傅宛鸳此刻嚣张跋扈的样子比起陆宴葶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傅宛鸳轻蔑的看着蒋秋月“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长姐和你比试。”
“你!”蒋秋月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还是被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养女当众羞辱,当即就抬起了手要像傅宛鸳挥过去。
“住手!”一道厉声喝来。
“是季大人来了。”一个跟蒋秋月交好的女子立刻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
蒋秋月看着面若寒霜的季长平悻悻的收回了手。
傅宛鸳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委屈的扁起了嘴。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季长平环视了众人一眼,视线落在眼眶泛红的傅宛鸳身上,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难过归难过,状还是要告的“蒋姑娘对长姐出言不逊,我看不过去说了两句。”傅宛鸳抿了抿唇,委屈极了“结果……蒋姑娘就要动手打我。”
傅宛鸳一副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样子若非在场的几人刚才亲眼目睹,就都要信了她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