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侨道“玄章,今日朝堂之上二哥自请领兵镇压匈奴一事,你怎么看。”
季长平淡淡道“前太子被废,皇上却迟迟不提立储一事,二皇子这是等不及了。匈奴屡犯边境,若在此时立下战功,在立储一事上,也多了分胜算。”
公子侨紧皱着眉“那你为何要阻止我请命出征,如今父皇已经把兵权交给了二哥。”
季长平笑了笑“探子来报,匈奴王子沐库耶月余前曾潜入望京与二皇子暗中联络。这块兵符只能让他拿,当然,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皇上虽年迈却也不糊涂。张崇光那只老狐狸必然也是看出了二皇子的意图。如今按兵不动,只怕早已想好了对策。
他们只需按兵不动,或许还能坐收渔人之利。
季长平端着茶盏轻呷了口,“与其提防二皇子,不如将注意力放在你那四弟身上。”
四皇子的生母纯妃乃是张皇后的庶妹,如今太子被废,张崇光的第一选择一定是同有张家血脉的四皇子公子冀。
“前太子没有被废时,公子冀素来表现出一副淡泊名利闲云野鹤的样子,如今可不一定坐的住了。”季长平放下了茶盏。
“不过皇上疑心重,他不敢那么快就将自己的野心表露出来,二皇子又离开望京领兵对抗匈奴,此刻是你最好的机会。”
季长平看了他一眼“为百姓谋得福祉,才能得民心。亦是仁君之风范。”
这几日是秋老虎,夜里凉爽,白天却是又闷又热。
傅宛鸳懒着身子的靠坐在罗汉榻上,吃着林夫人派人送来的冰酪,一步也不愿意动。
小风休沐结束就回了国子监,林夫人日常在佛堂礼佛,她平日里最多做的也就是去老夫人院子里打打叶子牌。
“小姐,这冰酪虽说消热,却也不能多吃,仔细身子受凉。”云因关心道。
傅宛鸳笑吟吟了点了点头“就吃这一碗。”
陆宴葶这时却跑来了她院子。
“长姐怎么来了?”傅宛鸳放下了碗奇怪的问她。
陆宴葶让屋里的丫鬟退了出去,才坐到罗汉榻上,神秘兮兮的凑到傅宛鸳跟前说“带你去了好玩儿的地方。”
“去哪里?”傅宛鸳往着窗外的日头,兴致缺缺。
“听说近日城中来了一批从关外来的胡姬,今夜会坐画舫夜游淮景河。”
陆宴葶一脸兴奋“听闻那些胡姬个个生的貌美如花,尤其是那双眼睛,光是看一眼,就能迷惑人心。”
傅宛鸳好笑的问她“你从哪听来的?”还迷惑人心,哪有那么玄乎。
“我路过书房,听到有人和大哥说起的。”
傅宛鸳道“你不会想上去画舫吧?”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好奇心。
陆宴葶点了点头“咱们去看看吧。”
傅宛鸳劝她“你说,你是听大哥说起的,那万一我们去了正巧碰上他怎么办?”
“你放心,大哥不敢去的,我嫂子知道会扒了他皮。而且就算他去了,不是还有我呢吗。”
后面那半句话不加她还就真信了。
傅宛鸳哼笑了声“你这是找死还得拉个垫背的?”
她看陆宴葶十有八九是不敢自己一个人去,又怕到时候被发现了挨训,所以才找上了她。
陆宴葶心虚的闪了闪眼“去吧,我还没见过胡姬长什么模样呢。”
傅宛鸳也有些心动,倒不是想去看什么胡姬,只是她自打来望京后日日呆在府中,都还没有出去走走。
想了想道“那画舫上去的都是男子,咱俩去了还不得被当场赶出来?”
陆宴葶得意的笑了笑“我从大哥那偷拿了两件他的衣裳。一会儿换上就行。”
傅宛鸳忍不住抚额“你倒是想的周到。”
陆宴葶见她这是答应了,立即道“那就这么说定了,等用了晚膳我就来寻你。”
用过晚膳陆宴葶就借口找傅宛鸳去自己房中坐会儿。
“你们就别跟着了,我一会让丫鬟送小妹回来。”陆宴葶对云因和蒹葭说。
两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哪知走出院子陈雨却一路跟着两人。
“你跟着做什么!”陆宴葶瞪他。
陈雨拱手恭敬道“属下奉季大人的命令,必须时刻跟着二小姐。”
陆宴葶一噎,朝傅宛鸳使眼色。
傅宛鸳也忘了还有个陈雨,若是让季长平知道她去画舫,只怕少不了她的好果子吃。
想了想道“没事就让他跟着吧。”
陆宴葶瞪圆了眼睛,傅宛鸳安抚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
一直到走到陆宴葶住的院子外傅宛鸳才一拍脑袋,懊恼道“我怎么将那东西忘了。”
“陈侍卫,还要劳烦你替我去拿件东西”
已经到了院子外,陈雨不疑有他“不知道二小姐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