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岛屿的人,就这样没了……
在找到棘歌问清楚情况之前,她不敢贸然和他说话。
上回她一时冲动,对人家先动了手,结果他反手把她挂墙上,还差点把墙敲裂。
少冲动,鄢叁告诫自己,四处张望起来,看看她借着符咒到了哪里。
四周布满葱葱郁郁的参天大树,如同要通往天际里似的。
楼宇的建筑风格古色古香十分统一,像刚才在主岛屿上所看到的,漂浮在空中的那座岛。
而她似乎是进了这最中心,向外的回廊弯弯绕绕,她没把握能不迷路地走出去,于是改了方向往里走。
刚提起脚,一株藤蔓爬上她的右脚。
“你怎么进来的。”沉闷的男声从一旁的树上响起。
鄢叁抬头,眯起眼,隐约可见这参天大树之上躺了个人。
“我想找个女孩子,叫‘棘歌’。”回想起刚才和守卫的一通低效掰扯,她补充说道:“也就是,晏矜歌的师母。”
话音刚落,她脚边的植被破土,地面裂开一道道细细的缝。
原本围在她脚边的藤蔓,聚集成一朵巨大的缠绕的藤蔓,稳稳当当地将她托起升高。
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将她送至树冠最高处的枝干上。
鄢叁扶住树干站稳,不敢低头看,生怕稍微不慎就直接摔没了。
她想逃跑,藤蔓更先一步从她的腰间勾走掉千宝袋,送到轻松倚着树干的男子手上。
“等会就还你,你先告诉我,找她做什么?”
鄢叁记得熊文鄂提过,仙尊的师父是一个很难捉摸的人,看起来和晏矜歌差不多岁数,容貌也极好的,可惜额头的右侧一寸处,有一道十字疤痕,让一张漂亮的脸稍微带了些瑕疵。
鄢叁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面前的人就有这道疤痕。
“你是……晏矜歌的师父?”
“对。”男子忽然很高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也算是他半个爹了。”
谷颐深的笑容发自内心。
为口头占到便宜这件事满心欢喜。
他和晏矜歌掐了快一辈子,大部分时候都落于下风。
谁能想,有朝一日,他当爹了呢!
他作出关心的样子,又问了一遍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鄢叁不确信他知道多少,打算半遮半掩地含糊带过情况。
谷颐深先一步捏了个诀,刚才还安静乖巧的藤蔓忽然爬上她的手,贴在她的手腕。
“我怕听见你说谎,会忍不住把你丢下去。可你又长得标志,我又怕自己心软,不把你扔下去。不如,我自己来看看。”谷颐深说道,“放心,我是个尊重隐私的人,多余的东西我不会看。”
记忆被探查的感觉并不好受。
鄢叁咬着牙忍着苦楚,心想她当初怎么从棘歌那里探知记忆的,现在面前这个人通通还回来。
这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替老婆出气?
记忆被搅和的感觉终于退去。
鄢叁咳嗽几声,明显感到自己不是面前人的对手。
那藤蔓看起来好欺负的,实际上摁在她手上的时候,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另一边,探测到不少有趣信息的谷颐深兴趣盎然起来。
晏矜歌从“幽暗之地”逃出,居然还幻化成了姑娘,还闹了这么一出荒唐的事情。
他一早就怀疑,晏矜歌怎么会被那群没用的人给抓回来。
有意思。
仙宗离谱的事很多,因为“幽暗之地”的影响,弟子们多少都被影响得极端化的魔怔与疯狂。
有趣的事情,很少见。
谷颐深很快收敛面上的表情,顺着在鄢叁脑海里探测到的消息,继续将剧情编排得更合情合理一些,“棘歌没事,你四处探听不到她的消息,是因为‘棘歌’二字乃事她的闺名,大部分弟子是不知道的。”
谷颐深顿了顿,故作伤心,“难怪我把她找回来后,她一直推脱心情不好都不肯见我。他们俩竟然背着我……发生了这么多的故事。”
鄢叁:……
她这是撞见了什么大型戏剧现场。
谷颐深:“我的乖徒儿背叛了我,让我好伤心,你可以陪我说说话吗?”
男子的情绪跳跃得太快,鄢叁起疑起来。
还挨着她的藤蔓,仿佛更快地感应到她的不解困惑。
谷颐深眼眸闪动,“或许,你想听听我们三人的故事?”
整个仙宗的岛屿,在这一刻,收到了最高级别的诏令。
来自仙宗宗主的,上任若干年来,终于发布的第一道命令。
仙宗以实力至上,谷颐深是因灵力最强,“被迫”坐上这个位置的。
哪怕他上任后对仙宗所有的事都不管不问,任凭势力的分割与越发混乱,也没有人能够提出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