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巴克闷闷道,突然他又想到前不久的另一件事。
练云同时也想到了那件事，抬头看向巴克,两人心照不宣。
巴克迅速跟菲奥娜讲了克尔梅的事情。
包括他异常的行为、奇怪的死相、和最后不明所以的骂话。
菲奥娜听得很认真，直到听到巴克被骂“蠢货”,突然掩住了红唇,笑出声来。
巴克：？
练云：？
菲奥娜肩膀抖动着，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真是个热心又恨铁不成钢的同类啊。”
“什么恨铁不成钢？”巴克捕捉到关键词,更低落了，“……果真是冲我来的？”
“对啊，”菲奥娜点点头，“说起来这种操控术很费神，需要把自己的精神力分出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克尔梅被控制的时候，其实有一部分她自己附在他身上的。而克尔梅的死，想必会让她元气大伤吧。”
“至于最后那句‘蠢货’，”菲奥娜又忍不住勾起嘴角，“不只是对你，也是对她自己计划失败的沮丧。”
“他到底有什么计划。”巴克没来由地有些暴躁。
不仅差点让他背了锅，还几乎明示所有人他是卧底一样……
巴克心中一震。
他探究地看向练云，得到后者肯定的点头后，巴克呆了。
是啊，这就是对方的计划。
练云说出两人的想法：“他已经有自己的阵营了，所以对他来说，保护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拉你入伙。”
“而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让你在这个集体里遭到猜疑和厌弃，最终脱离这个集体。”
“是被驱逐。”巴克有些咬牙切齿，漂亮的面孔难掩愤怒，“他想让我被驱逐，然后收留我？”
“他操控那位可怜的克尔梅的目的还有一点，”菲奥娜微微躬身，和巴克对视，“他想测试你。”
“他最想看见你一怒之下爆发出自己真正实力。”她的手又落在巴克的脑袋上一顿揉搓。
巴克被搓的没了脾气，低低叹口气：“真正实力？像你之前那样吗？”
菲奥娜的动作一顿。
她收起戏谑的神情，略显尴尬地移开视线。
“那天是个意外啦。”
“……其实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
练云和巴克盯着她，眼神说明了一切。
难搞。
“嘶——”菲奥娜揉了揉自己的脸，完全不顾及扭曲的表情，望向巴克：“还记得我说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好看吗？”
巴克：……
虽然他不怎么在乎这个，但被她说出等同于“希望你丑下去”的话，似乎也并不值得高兴。
“伴随魅魔的能力提升，美貌也会与之共进。而能力用得越频繁，不稳定性也越大。”
说到这儿，菲奥娜抿了抿红唇。
“我……不想背叛我的丈夫。”
原来如此。
练云看着神色略显落寞的菲奥娜，心中轻轻叹气。
一看便知她性格本就高傲孤冷，怎么甘心委身于人？
她想救自己的丈夫，但又不想背叛他。
“所以你消耗了不少精神力？”
“到也不能说多累，就是用多了会有些虚弱。”菲奥娜扯了扯嘴角。
“而魅魔一族的弱点就是如此，越虚弱，表面上越美丽。”
也越危险。
拥有着操控灵魂的力量，势必要配上与之匹敌的危险。
“这种情况，恐怕大陆上的种族仅此一家了。”练云道。
菲奥娜不置可否：“海里还有呐。”
撞上练云疑惑的眼神，菲奥娜夸张地张开嘴：“不是吧？没听过人鱼族？”
练云露出费解的表情。
“听过，但是没见过。”
格里曾在讲到种族大战时提过一次，可惜连他都没见过。
“也是。就算你有机会看见海也见不到人鱼的。”菲奥娜耸了耸肩。
“为什么？”
“人鱼族族长大战之后留下的魔咒，人鱼和人族永不再沟通。就是说，他们不会见人类，也不会跟你们说话。”
而海洋很大，只要他们不想见，人类就永远见不到他们。
练云愣住。
她很清楚记得自己的任务是消灭种族间的歧视。
可到时候她要怎么跟人鱼族沟通？
靠扔漂流瓶吗？
“……她怎么了？”菲奥娜戳了戳巴克。
“正常，一会儿就好了。”他们早就习以为常练云时不时愣神了。
但是这次——
“哇！”
练云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两人一个激灵。
“她这样我有点害怕。”菲奥娜抱着巴克，看着少女手持一张羊皮卷兴奋不已。
巴克：“习惯就好。”
练云充耳不闻，她只盯着眼前的地图，沉浸在解锁新事物的喜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