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一直都在内院做事,这还是第一次和男子有肌肤之亲。
红了脸,低头不敢看他。
“我才刚来,并不曾听到什么笑声。”肖副官忙着管,吴采采的事。
见天色不好,棺材迟迟未进府。
才出来看了一眼,刚巧见到府里的丫鬟香儿在“摸鱼”。
香儿嚅嗫道:“那……那好吧。”
“这雨看着应会下好一阵,伞给你。”肖副官手中刚好有伞,直接给了她。
她抬头,傻乎乎的看着他刚毅的面容,“给我的?”
“别磨叽,我还有要事在身。”肖副官冷淡道。
她只得接过伞,“那您怎么办?”
“我一个行军打仗的,怕这点雨做什么。”他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上了马背。
在雨幕中,快马向前。
香儿望着雨幕中,那个逐渐消失的背影失了神。
手中紧握着,那把雨伞。
从来……
都没有男子对她这般好,肖副官是第一个。
……
黑暗潮湿中,隐隐有水滴落下。
水滴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额头上。
她的眉头,皱了几下。
好似想要睁开,却无法做到。
头……
好痛!
痛的好似要炸开了!
那个少女蜷缩在阴冷的角落,小脸苍白的厉害。
“凌恒……凌恒,你在哪儿。”她呼唤着他的名字。
在梦中,她看到一篇白雾中。
有一直入青云的高塔,他手执一枚铜钱。
正将铜钱,贴在一个女子额头。
又见那女子狂叫不止,他也痛苦呕血。
她在见他呕血,身体断线风筝一般倒下之时。
满头大汗的,惊醒了过来,“夫君,你没事吧!”
周遭是一片黑暗,她斜靠在冰冷的墙上。
墙上湿漉漉的,还十分滑腻。
地面也是硬邦邦的石头,摸起来凹凸不平的。
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子夹了潮气的霉味。
阵阵流水声传入耳中,似是这附近有什么河流一类的。
还有一滴一滴,水滴从高处落下的声音。
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上。
一个开启的“天窗”,从天窗能看到外面的天空。
“这里是哪里?”她有些茫然,望着被铁栅栏封住的天空。
难道是被人囚禁了?
这里,许是个地牢吧。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被子弹贯穿的伤口。
早就消失不见了,只是头还很疼。
扶着身边潮湿的墙壁,婉兮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有没有人?放我出去……”
有没有人……
放我我出去!
此地只要一张嘴,变成传来阵阵回声。
地牢会这么空旷吗?
眯着眼睛,看了几眼头顶的“天窗”。
往前走了几步,流水声更大了。
再往前踏,差点一脚踩空。
一收脚才看的仔细,前头是一条川流不息的暗河。
暗河水流湍急,水下蕴着蓝光。
像是蓝色的荷花,又似一只只水母游动。
“莫不是到了元术镇的下水道了吧?我怎么会在这?”婉兮终于想明白了,此刻她多半是在元术镇的地下。
在吴军阀来元术镇之前,元术镇是没有地下排水设施的。
千百年来,只要一下雨。
必有涝灾,波清河不知道多少次漫上来了,后来吴军阀到了镇上,派人按照德国人的图纸。
在元术镇的地下,修了下水道。
德国人是一根筋的直脾气,给了钱就好好办事。
下水道做的,都能通火车了。
从此以后,但凡下雨。
只要下水道入口不堵,雨水都会顺着下水口。
流入下水道,从暗河离开。
这时,一个带着回音的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特别沉重,应是个成年的男子。
他一边走,一边道:“我也好奇,你怎么会到我的地盘。”
“何……何天硕,你一直都躲在这里?”婉兮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的退后几步。
素手在身上摩挲着,寻找可以防身的武器。
怎也找不到,才想起来。
昏迷之前和吴采采,是被金军阀挟持了。
何天硕缓慢的靠近,“我不躲在这,岂不是一早就被你们抓到了。”
“别……别过来!”婉兮结巴道,娇躯颤抖起来。
金军阀给了她一枪,她都能毫发无伤。
说明她命硬,阎王爷都不收。
此刻,若死在尸妖手里。
岂不憋屈?
何天硕哪管她害怕发抖,冷冷的发笑,“即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就别怪我借你饱餐一顿。”
“我肚子里怀的,可是岳零落的血脉。”婉兮身后就是一堵墙,根本就退无可退。
情急之下,只能抬出岳家小姐。
何天硕反倒狂笑出声,“你以为抬出她来,我就会饶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