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女尸时,伤了心脉。”吴凌恒其实猜透了,刘闯那点小心思。
语调上不动声色,隐瞒了自己受伤的真实情况。
刘闯一咬牙,“请允许小的不自量力,一路护送您回元术镇。”
“你要护送我?那幽州城里,可还有其他管事的。”吴凌恒提醒他道。
刘闯眼神灰败,“都走了,只剩我了。”
若他走了,这城里可连个管事的都没有。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别做后悔的事。”
吴凌恒咳嗽了几声,孱弱的身子似风中柳絮。
轻飘绵软,没有半分气力。
刘闯对吴凌恒道:“没关系,我和鱼头交代一声就好。”
“此去元术镇,也是万分凶险的。”吴凌恒凝着他。
刘闯把吴凌恒衰弱的身子,背了起来,“幽州城这么危险,您不是也一样来了。”
有意思!
刘闯这个人,还真是有几分意思。
吴凌恒心中敬佩,他是个英雄好汉一般的人物。
也不阻止,半眯着眼睛歇息。
刘闯同自己的手下交代一番,便背着吴凌恒去元术镇。
亏得有他在,不然以唐放的那点气力。
加上受伤的老道,三人要想回元术镇可是要颇费一番周折。
……
话说回元术镇,婉兮血溅吴府门前。
娇弱的身子,被吴采采狠狠的抱在怀里。
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吴采采的双手和衣裙。
眼泪从她的眼中,不断的流出。
到了此刻,她才知。
弟妹虽出身不好,却性子极为忠贞。
哪怕她对她再是不好,她心中也是有自己的。
因为她们两个,是妯娌,是家人……
危难时候不惜舍命,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太过小心眼。
太过目光短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采采只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一刻钟可以很快,也可以很漫长。
吴采采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
泪眼朦胧的抬头,看着金军阀,“父帅,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那眼神凄迷,没有恨意。
反而震的金军阀,感觉没有退路了。
若杀了吴采采,手里就等于失去了人质。
肖副官的枪炮定会瞬间,朝他们这些人开火。
把他们打成筛子!
本来金军阀已经破罐子破摔,做好大不了一死的准备。
可看到吴采采,此刻悲哀绝望的样子。
突然后怕自己死后,不知要如何面对唯一的儿子。
“姓金的,你已经杀了我的儿媳妇,可满意?”金军阀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冷淡的声音。
金军阀猛地一转身,就见吴军阀一身军装。
手里搀着一只钢制拐杖,从吴府之中走出来,“你竟在府上!吴三爷,好手段啊。”
“是该我敬佩,金大帅才是。”吴军阀冷酷的双眼,在婉兮的尸身上扫了一眼。
恨、仇、杀之意,汇于眼中。
反而显得平静,眸子深处的可怕。
教连年征战的金军阀,也觉得不寒而栗,“你明明在府中,还眼看着这自己儿媳被杀。”
“无妨,你可连吴采采一道杀。”吴军阀不卑不亢,丝毫不受影响。
吴采采见到吴军阀,突然出现。
并且是从府中走出,整个人都懵逼了,“父帅。”
“你既在府中,为什么不出现。”金军阀显得有些崩溃。
能让他大胆的在吴府中,恣意妄为的本钱。
就是因为吴军阀不在,吴军阀此刻出现不就证明。
他所有的一言一行,吴老狗都了如指掌。
太讽刺了!
吴老狗是在故意的羞辱他吧!
吴军阀被他质问,反倒回答的轻松,“要是换做是你,你会出来吗?”
“那现在又为什么出来了?”金军阀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吴军阀把玩着手里的手枪,“你杀了我府中两名女眷,我再不出来成什么了。”
“她明明是你害死的,你若早点出来……”金军阀恨恨道。
吴军阀冷眼看他,“我若早点出来,你就会不杀她们?”
金军阀不语,死死的跟他对视。
吴军阀手中的枪,一下就指在了金军阀的脑袋上,“你要找的是我儿子,我出来有用吗?”
一时间,金军阀的那些手下。
全都举起了枪,齐齐的对着吴军阀。
“人蠢得要命,倒是手下人挺忠心的。”吴军阀被十多条枪,同时指着。
没有半点畏惧,还淡淡的笑了。
肖副官身后的三台坦克,炮口都转向了金军阀。
只要他稍有不慎,三炮齐开。
能把他打的,渣都不剩。
金军阀扔掉了手里的枪,举起了双手,“就算我放过吴采采,你也不会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