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玲子:“大半夜挖地干啥?”
“让你挖,你挖就是了。”文奶奶说:“难不成你农村来的,连挖地都不会?”
“那你可小瞧我了。”大玲子拿着锄头就开挖:“我在农村的时候,可是我们生产队挣工分,挣的最多的一个女同志了,好多男人种地都没我厉害。”
“可是这桂花树挖掉了不可惜吗?”大玲子还挺舍不得,栽种好几十年了吧?
中秋节的时候,开的花可香了,文奶奶还给她做了桂花酿和桂花糕吃。
挖掉了,今年就吃不到文奶奶做的桂花酿和桂花糕了。
“绕着根系挖,还能种回去。”文奶奶说:“往下挖,挖个两三米就成了。”
两三米?
大玲子种地是好手,挖两三米也就花了三四个小时……然后就挖到了一个很大的木箱子
“你老埋的啥?”大玲子看着木箱子问。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文奶奶还卖关子。
这个大箱子被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大玲子用剪刀剪开油纸后,发现还是个红木箱子。
“打开看看。”
文奶奶从厨房的墙缝里,掏出一把生锈的钥匙递给大玲子。
大玲子打开箱子,发现里面也被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等把层层油纸打开,大玲子首先看到的是一条特别漂亮的银色长裙。
这时候,大玲子哪能不知道,这是文奶奶年轻的时候给埋下去的?
“明晚你就穿这个。”文奶奶说:“这里面的东西,是我爸爸当年给我置办的嫁妆,可惜这条裙子我年轻时没机会穿,现在就送给你了。”
除了裙子,里面还放着一些老照片。
有一张照片是年轻时的文奶奶穿着婚纱,和一个非常年轻英俊的军官的合照。
文奶奶看着那张照片时,眼里浮现一抹怀念,时间过的真快啊,一眨眼几十年就过去了。
看大玲子好奇,文奶奶破天荒的给她解释:“这是我未婚夫程维钧,当年他是我爸爸的副将,比我大10岁。后来我们要结婚了,战争爆发了,他就跟着我爸爸打仗去了……”
那是最动荡的民国时期,文奶奶这个军阀家的大小姐,在那场战场中失去了父亲和未婚夫。
文奶奶随口提了一句,眼睛却有些红:“嗨,这些老黄历和你个丫头片子有啥好说的。”
她拿着照片往回走:“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收起来吧。”
箱子里除了送给大玲子的银色长裙,还有很多珠宝首饰和字画,可文奶奶就拿了一张照片,其他的东西看都没看一眼。
大玲子低头看着箱子,里面的东西被保护的很好,珠宝首饰没褪色,字画也没发潮。
这些东西,放在五六十年代,那都属于四旧。
也是现在和平年代了,文奶奶才会让大玲子把这个箱子挖出来。
大玲子最后也没动这箱子里的东西,给搬到文奶奶房间里了。
怕东西丢了,还特意找了砖头垫在文奶奶床下防潮后,把箱子放在砖头上,又拿了塑料布把箱子蒙住这才放心走出去。
晚上十二点,宋御趁成果睡着了以后,偷偷摸摸的从床上起来。
他骑着车出了家属营,往北骑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来到一处荒郊野岭。
宋御对着漆黑的夜空学了几声鸟叫,一个人影从杂草丛里走了出来。
“东城那边咋样了?”秦凌峰小声问。
“根据你提供的消息,摸到了一些门路……”宋御回道:“但是要收网,还得一段时间。”
秦凌峰点头,又说:“窦四少让我打听成果的消息。”
宋御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
秦凌峰挑眉:“你瞪我也没用,我现在就是一个臭马仔,老板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话还没说完,宋御一拳揍了过去。
秦凌峰见招拆招,两人过了十几招,他先是被宋御揍了一拳,紧跟着宋御又被秦凌峰揍了一拳。
“宋御,你个狗东西!”秦凌峰揉着胸膛恶狠狠的骂:“你他妈老婆孩子炕头热,老子潜伏敌营,天天出生入死的,你他妈还揍我?”
“你也是个狗东西。”宋御揉着被揍的左脸颊说:“打人不打脸,我老婆孩子炕头肉热,你就打我脸?”
“嘿,没忍住。”秦凌峰笑的特别无赖:“谁让你过的比我幸福呢。”
“呸!”
宋御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媳妇儿那件事你打算咋办?”
“我能咋办?”秦凌峰笑着说:“我是一个从东城跟着窦四少来到首都的小马仔,靠拳脚吃饭的人,还能有本事替他打听到首都的一个女同志?”
秦凌峰叉腰:“他也太看得起我了。”
宋御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打秦凌峰打的有点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