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容易,但是整个过程又得个把月,还是盖简易车间的前提下。
想盖房,首先得把第弄平整了,荒草杂树得清理掉,地面反复夯实后才能动工。
好在外婆家这边也不缺壮劳力。
什么表哥表弟的全上阵,再不够还有村里的乡亲们。
眨眼两个多月就过去了。
新房装修好了等着入住。
新车间也盖得差不多了,马上就能开工。
家具店的样品已经全部摆放好,只差择日开业。
但是程樘得回油城一趟。
又得要异地一段时间,陈茶很不舍得。
程樘比她还不舍得,自打买了火车票一整天那脸都跟冰块似的。
晚上陈茶把一一哄睡,从卧室出来看见程樘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个遥控器,看着电视跟看杀父仇人似的。
“我们早点在雾市站稳脚,油城那边才能早早脱开手。”陈茶在程樘身边坐下,头靠在他肩膀上,从他手里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
目前他们家的收入大头依旧是装修。
这开了春儿又到了装修的好时节。北镇上油田某范围又一个小区把精装修和家具包给了他们。
再怎么不情愿,程樘也得回去盯几天。
何况还有几个大豪宅要装修,这些需要程樘去量尺寸跟设计。
“我们是不是得一起回去?”程樘想起来,“咱们还得去夜大报到。”
“说起这个事。咱们现在挪到雾市来,是不是得在这边重新报个学校?夜大一周要上三次课。周末白天也有课。咱们总不能一直请假。”
“可那边的课上到一大半了。”
“那剩下的自学。然后来这边换个专业重新考,艺多又不压身。”
程樘想了想,同意:“那行。我回去办个退学。这半年咱先自学,等夏天我们重新考个大学。”
陈茶嗯了一声。
程樘侧头,喊她:“媳妇儿。”
“嗯?”
“我这一来一回最起码得一个来月。”
“对呀!”
“那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怎么表示?”陈茶无辜的眨眨眼。
程樘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陈茶闭上眼努力回应他。
虽然一直在安慰程樘,但是一想到要分开一个来月,她也很难受。
这种还没分开就开始滋生的思念说不清道不明,也十分折磨人。
情到浓处,程樘忽然低低地笑了。他垂下头哑着嗓子问陈茶:“你比平时热情的多。这是舍不得我走呢还是希望我走呢?”
他问完就吻住她的唇,她根本开不了口。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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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表姐的判决终于下来了。八年。
可惜从拘押到开庭的时间有点长,长到大表姐已经不在哺乳期的范围,申请不了特殊照顾。
开庭那天陈茶陪着大姨还有小表姐一起去的。
法官锤子落下的那一刻,大姨直接哭晕过去了。
大表姐跟着预警离开前,转过身给大姨夫磕了三个头。
一家人泪流满面。
而大姨夫在第一次探监后,彻底倒下没几天就去世了。
按照医生的说法是,生理上大姨夫应该还能再活一段时间,可是心理上的崩溃让他自己内心放弃了剩下的时间。
简单来说就是没有求生欲了。
三文村白事不像钱榆村那么铺张,只一天整个丧葬就能完成。
陈家众人都很难过却不悲伤。活着对大姨夫来说才是种折磨。
只是大姨夫解脱了,大姨还有小表姐,以及大表姐的一双儿女都还得继续生活。
程樘送小表姐跟张成回了油城,让他们暂住在自己油城的房子里,顺便手把手带着张成干装修,到时候让他跟孙志远一个盯工地,一个盯厂区。
因为家具厂迁到了雾市,程樘把北镇空下来的厂房改成了存储装修材料的库房,连带也生产一部分装修材料。
油城的家具生意也好,装修生意也罢,都算蒸蒸日上节节高。
但是雾市这边却没想象的好。
论发展,也许雾市甩油城几条街。
但是论有钱人的数量和有钱程度,油城得甩雾市八十条街。
光看商品房就知道,雾市的百姓对居住的要求实在不算高。
再加上文化地域差异,在衣食住行中,雾市的人往往把食放在第一位。
他们把一个月工资的三分之一甚至二分之一花在家庭三餐的开支上,其他地方能将就就将就了。
所以即使是油城周边的城市,家具市场也开拓的相对胜利,在王山的努力下每个月家具的出货量越来越大。
论起推销,陈茶比王山厉害的多,可在雾市却寸步难行。
家具店开业也差不多满一个月了,目前都还是亏本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