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茶扑进程樘怀里,“程樘, 你真好。”
他一直这样,说的少做的多。
除了因为李芳芳吵架那一次,程樘从来没说过喜欢她。
他对她的好, 得用心品。
程樘圈住她,屈指在她头顶轻敲了一下,皱眉训她:“以后别一个人出门!出事怎么办?”
张晓萌跟他说完, 他扔下活就一路飙车往回赶。
买家那么生气,陈茶一个姑娘家家的送上门,被打了怎么办?
要再出点别的什么事, 后果更不堪设想。
陈茶:“……”
好好的气氛, 满心的感动, 被他训没了。
“我带着孙志远一起去的, 不是一个人。”陈茶反驳。
“我没在,你就是一个人!”程樘语气不容反驳。除了自己他谁也不信。
陈茶咂摸了下,感觉自己有点想哭。
这男人呀!真把她放在心尖尖上。
“我这不是没事嘛!”陈茶撒娇,捏着手里的火车票追问他:“你这火车票怎么还一张卧铺一张硬座?”
他们现在不缺钱了,不至于还这么省。
“买不到票。”程樘淡淡的开口。
一句话轻飘飘揭过了这些日子为这两张票耗费的心血。
临近春节,站票都不好买更别提硬座和硬卧了。
软卧票倒是有,但是普通人还没资格购买。
这年头能坐软卧的大部分都是“公家人”。
程樘往火车站跑了几回都没抢到票。
因为他晚上无论多晚都要回家,要不然陈茶会惦记。他不想她知道又不想耽误干活,他只能趁中午吃饭那会儿去。来回开两个小时车,就为到火车站问一句:“同志,有火车票吗?”
后来还是杨春凯知道了托关系给他弄来两张票。
因为没有直达的火车,所以半路还需要转车。
陈茶扬起头,看见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心里除了暖意还有心疼,“不差这一个春节的。”
“我着急娶你。”程樘认真道,其实他知道陈茶想家。
陈茶头埋进他怀里。
不一会儿,程樘感觉胸.前一片温温的湿意。
他低头下意识想扶正她看怎么回事,陈茶不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摆不肯抬头,也不出声。
程樘顿了下,一手搭在陈茶腰上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另外一只手在她背上轻拍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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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姐。”
这天早晨,张晓萌人未到声先至,清脆的嗓音里透着显而易见得喜悦。
陈茶扒着门往外探头,“怎么了?”
“我要请假。请一周,也或许年前就不来了。”
陈茶:“……”
“出什么事了?怎么请这么久?”离过年还一个多月呢。
张晓萌进门抖掉身上的雪打了个哆嗦,摘下棉手套挂在门后的钉子上,走到炉子前烤手,闻言看了陈茶一眼,十分委屈:“茶茶姐,你好没良心!我跟谭新建过两天就要办婚礼了,你不会忘了吧?”
她怀孕都四个月了,穿厚衣服虽然看不出来,一脱衣服都显怀了,再不结婚出门得被唾沫淹死。
现在钱榆村也没少说她闲话的。
只是钱榆村的人都喜欢在冬天结婚,加上看得黄道吉日也在腊月初,这才拖到现在的。
陈茶一拍脑门,难得有点愧疚:“不好意思,太忙,真忘了。”
张晓萌当然知道她忙成什么样,只是撒娇并不怪真怪她。她摇摇头,走到柜台里面坐下,问陈茶:“茶茶姐,我们结婚你来不来?”
“当然去。”又没多远,谭新建家就在一百米开外。
张晓萌一脸惊喜:“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想起什么又摇摇头,“其实你人不到礼到也是可以的。”
陈茶斜睨她,“为什么?”
张晓萌嘟着嘴半真半假道:“你这么漂亮抢我风头怎么办?我可是就这么一天最漂亮的。”
陈茶:“……”
两个人玩笑了几句。
张晓萌低下头,“也有可能结了婚,我就留在城里了。”她摸着肚子道,“我爸妈说我肚子大了,在村里休息不好,想让我回去养胎。”
自从上次谭新建跟张晓萌去跟她父母坦诚谈完,也尽力拿了聘礼,父母终于点了头之后,她和父母的关系就又恢复如初了。
张晓萌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父母哪舍得她在钱榆村住土坯房,上旱厕。破土屋里大冬天晚上冷得都不敢从被窝里往外伸手。
自从来过钱榆村一回,父母每天都往小卖部打电话催促她回去。
张晓萌也想回去,可谭新建一直跟着程樘忙。她现在都只能晚上见谭新建一会儿,要回了家就好几天见不了一面,所以张晓萌一直不愿意。
等结婚了大概率就要留在家里一直到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