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身子都折腾软了,却还是恼得要来踹他,“你又骗我!说了一会儿,这都多久了……”
他将她雪白的赤足接下,攥进手里,笑着摸了一把那温香暖玉,又来哄她,“阿宁信我,这次真的快了……”
他低头去堵她不安分的唇,底下动作半点没停。
春暖帐浓,花正香。
这一场雨歇过后,她累得连指尖都抬不起来,手臂有气无力得搭在榻沿,露出一大片霜雪似的玉肌。
虽是开春,可天到底还是凉。
沈时寒俯下身去揽她,怀里的人早已柔若无骨,再没有方才羞恼的气势。
他轻笑,将她细白的手臂掖进锦被里,又亲了亲她被汗濡湿的发,柔声道:“阿宁辛苦了,我去让人烧点水来帮你洗洗,可好?”
楚宁扭过头去不看他。
她才不要搭理他,这会儿知道辛苦了,方才怎么不知道停。
可到底是拗不过他,便是连他伸进锦被中往上游走的手掌都没力气止住,只好咬着唇哀求道:“不要了……”
她眼角都染上了微红,像是抹了一层胭脂,好看得紧,声音也是娇娇软软的不像话,“我……我想沐浴。”
“好。”他低低应了一声,手不舍地从锦被中退了出来,起身下榻。
热水早就备好了。
昨夜十三闹得那般大,府里人都知道自家大人宠幸了一个姑娘,这可是破天荒的大事。
只是那姑娘害羞得紧,一直躲在锦被中,便是连进去送水的人也没瞧见究竟是生的什么模样。
待到人都退下了,楚宁才从被中怯怯探了个脑袋出来。
脸颊还是红的,比胭脂更甚。
她轻轻推他,“我要沐浴了,你先出去吧。”
他没走,反而顺着她的手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锦被从身上滑落,姑娘还来不及惊呼,便又落入温热的水中。
薄唇贴上她圆润小巧的耳垂,他言辞轻忽又暧昧不已,“阿宁方才累了一场,想必现下是没力气的。不如……我帮你洗。”
………
最后,也分不清究竟是洗人还是如何,反正房里一地狼藉,四下都是水。
进来收拾的侍女偷偷抿唇笑,楚宁亦是羞得抬不起头来,躲进沈时寒怀里闷声道:“都怪你,我再不要出去见人了。”
“嗯,怪我。”
他笑,“不出去见人也好,我便造一座金屋,将阿宁放进去,藏起来,只许我一个人看。”
他说的认真,目色里皆是清凉的温柔。
楚宁一愣,揪着他胸前的衣襟许久未说话。
侍女收拾好退了出去,又端了干净的衣裙和早膳上来。
楚宁昨天苦等了半日,又被他折腾了一整宿,早已是饥肠辘辘。
只是还不能用膳,她眼巴巴得抬眸看他。
沈时寒穿得格外认真,他是头一回帮别人穿衣裳,还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
襦裙繁琐,他研究了许久才为她一一穿好,又将那一把沉甸甸的湿发用布巾擦至半干,用一根天水碧的发带松松系了,撩在肩头。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外乎此。
他亲亲她的额角,对自己的成果很是满意,这才牵着她的手去外间用膳。
两人荒唐了一早上,十三也在院中跪了一早上。
及至两人用完早膳推门出来,他才欲哭无泪道:“大人,卑职真的知道错了,卑职一会儿就去领……”
“领”了半晌那声“罚”字也没说出来,他眨了眨眼,看着廊檐下立着的姑娘,不由傻了眼,“你……你……你不是公子吗?”
他犹不信,又抬手揉了揉眼,定睛去看。
立在那里的可不就是楚宁,只是现下穿着一身天水碧的绫罗裙裳,双臂上还虚虚挽着一条藕荷色的轻纱披帛。
微风一拂,披帛和着青丝一同扬起,再衬着那张清尘脱俗的面容。
不是天上仙,恰似天上仙。
十三彻底傻了眼,茫茫然转过去问沈时寒,“大人,卑职是不是瞎了?我……我好像看见公子了,他还穿着姑娘穿的裙子。”
“嗯。”沈时寒点头,淡淡道:“你是瞎了,从昨日你进去的那一刻起,你便瞎了。”
十三听懂了话里的含义,当即一头砸在地上,险些砸出个坑来。
“大人,卑职只看见屏风上映着的影子,其他什么也没看见啊!”
说完,回过神来,又猛磕了一个,“不不不,卑职连影子也没看见,那天黑着呢,什么也瞧不见!”
沈时寒不为所动。
他咬咬牙,又去求楚宁,“公子,您帮我求求情啊!昨日我也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这才闯了进去的,若不是您,我也不会摊上这么一遭啊!大人他现在要挖卑职的眼珠子,您就忍心这么看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