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有要跑的,身子还未曾扭过去,就听得破庙门响了一声,老戚已面上带着那抹令人胆寒的微笑站在那里。
明明她们只有两个人,却将余下五人夹在其中,气势反倒比那些男人更加可怕。
“祖宗!大爷!不要杀我!”有一个胆子小的,武器都拿不住,跪在地上磕头,裤裆一湿就尿了出来,一股子骚味弄得苏公子往后躲了躲,甚是嫌弃,而老戚只是眉头微皱,一动不动。
既有了第一个,那士气已散,其余的也都陆续跪倒下来求饶。
一时之间外头风声呼啸不息,破庙里头求饶之声不绝。
但见得那苏公子以手掩面,来回踱步,语带讥讽犹豫:“你们既然是求了,你们说我是饶了你们不饶?”
那些个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头都磕红了:“大爷,大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爷……”
“哟哟哟,说得真好听。”苏公子带着笑意,“先前你们要杀我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我这个兔儿爷现下让你们这群‘大爷’乐呵乐呵吗?”
她连用脚踢人都觉得肮脏,随后又伸手指了指老戚:“我放了你们不是问题,可你们问我这位姐姐,愿不愿意饶过你们去?”
“嗯?”老戚笑了笑,“你提我做什么?若是我来,自然是一个不剩全杀了,斩草要除根,苏公子忘了先前那一颗好心是怎么被当做驴肝肺的吗?”
那群修士哭嚎起来,更为大声了,苏公子颇为不耐,又啧一声:“真吵,还是都杀了算了。”
此话一出,一群修士全都闭了嘴。
苏公子听得安静下来,颇为满意点了点头:“嗯,还算听话,既然如此,我现下问你们话,你们有什么就答什么,知道么?”
老戚笑了一声:“苏公子可聪明得很,一双耳朵分是非,一双眼睛辨黑白,你们可不要想瞒过她去。”
这话派了那个苏公子一通马屁,若是她身后有尾巴,只怕要翘到天上去了。
那些个人哪有不应的道理,自是唯唯诺诺,听凭问话发落。
“好,既然如此,我且问你们,你们抓镇上那些青年男子是为着什么?”
她这话一问,那些修士面上便显出犹豫之色。
“怎么?不说么?”苏公子的手指头在刀柄上摸了摸,脸上笑嘻嘻的,“好,那我就瞧瞧,先杀哪个好。”
此话一出,几个人争先恐后拜倒开口:“是老大叫我们抓的!我们……”
“闭嘴!一个一个讲,不要吵到我耳朵!”苏公子揉揉耳朵,随手指了一个,“你来讲。”
“是,是!”那人忙不迭开口,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小的们不知道,单只听老大下令去办就是,但是……”
“但是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磨磨唧唧!”苏公子一声厉声呵斥,叫那人缩了一缩。
“但是小的知道,那些人都叫老大囚在宅子底下,每日喂下了药的饭菜,定时就送出去一批。”
那苏公子听了,又啧一声:“送去哪里晓得吗!?”
那人摇摇头缩回去,发着抖,只说不知道。
于是苏公子又将视线一转:“好,那还有谁知道么?”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推出一个人来:“大爷,他,他兴许晓得!”
被推出来那个又瘦又小,一双眼睛泛着精光,现下笑得谄媚:“这……小的其实也不大清楚,但听说吧……”
老戚笑了一声:“卖什么关子?”
那瘦猴一般的人急忙道:“不不!小的不敢!我也只是偶尔听说那些人是往……那里去送的。”
瘦猴说话声音越说越小,苏公子听不大清,下意识就要弯腰凑近去问。
而那瘦小男子弓背收腰,老戚站在他身后,而苏公子又站着俯视,这两个人谁都没有瞧见瘦小男子手中那一点尖锐锋芒。
这两个人都没瞧见,可躲在佛像后面的云澄却看着一清二楚,她虽说不知道这事情到底究竟如何,可听她们谈话,就晓得那群跪着的只怕不是什么好人。
于是正待那瘦小男子从怀中抽出暗器将要暗算偷袭,云澄急忙大喊道:“小心暗器!”
她这话刚一出口,苏公子便立时察觉,急忙险险后撤避开,那几枚淬了毒的银针叮叮当钉在佛像上,老戚也反应过来,直接伸手抽刀斩断了那瘦小男子拿着暗器匣子的臂膀。
可那瘦小男子不肯松脱,竟又从怀中摸出匕首来就往苏公子身上掷去!
苏公子既已察觉,已有防范,自然不会叫他得逞,只是实在事出突然,躲闪不及,还是叫那飞来的匕首划破了右臂衣物,好在不曾受伤。
云澄一声呼喊跳将出来,空手抓住那匕首,立时反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