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纠缠下去不是办法,并且阮喃也找不出比这件衣服更适合的了,她自己的那些衣服都太正式,不怎么适合联谊的主题。
可是因为面前人的施压,就算回去换一百件衣服,他也总有各种理由不准她出门,阮喃只能是放弃这次机会。
见她迟迟不来,杜澈涵的电话打了过来。
“阮喃阮喃,你还来不来了,时间到了,差不多该出发了——”电话那头在催促。
“我,我家里突然有点事....”阮喃有些无力,不惯于说谎话,以至于有些磕巴。
“啥?那好吧,那我跟交接的人说一下。”
“麻烦了...”
“嗐,没事儿,不来也没啥,反正活不重,对了你那边还好吧?”
...
电话很快挂断,将厌的目的达到了,阮喃赌气回屋,看也不看他一眼。
背影汹汹,徒留将厌在原地。
将厌此刻并没有因为她赌气回房招呼也不打而置喙半点,可阮喃却因为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担忧,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那些话的含义,他对她居然是那种心思。
阮喃觉得一直以来依赖的家忽然之间变得不安全,只要是有将厌在的地方,她就觉得不自在。
在回房间的路上,不知怎么一回事,阮喃的脑海中乍然忽然浮现出聚餐时听见的那句酸文:爱之深,恨之切。
她如此抗拒将厌的缘故,难道是因为爱吗?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阮喃陡然慌了。
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
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从前是因为年少无知,可如今已经知道真相,他不过是玩弄而已,再上当岂不是愚蠢。
停下脚步的阮喃深呼吸,平复心情,缓缓扭头朝下看,将厌还站在原地。
他的头发剪短了,露出一茬青,爽劲利落,身躯和刚才出现在卧室里一样,充斥着荷尔蒙感和一股违和的血性。
那五年,他究竟去了哪里?气质实在改变太多,这也是令阮喃抗拒的一个点,因为觉得陌生,他像是脱胎换骨一样。
可如果不是他当初决绝的推开她,一切或许就不该是现在这样。
阮喃赌不起,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在自己的情感变得更加混乱糟糕之前,就比如...搬出去。
她迫不及地想从家里搬出去,想离开他,越远越好。
·
秦音从杜澈涵那儿得知阮喃昨天因为家里有事没去得了联谊的现场,有些担心,给阮喃发了不少消息。
看见信息,阮喃囫囵解释了过去,说没事,没有去成现场她也很苦恼,毕竟对方是大公司和高校一起举办的活动,薪酬给的很高,没能去成意味着损失了一大笔。
接着阮喃问了秦音学校附近有没有房源的租房信息。
秦音看见这条信息也有些出乎意料:【怎么突然想租房了,是新寝室住的不舒服?】
【嗯,我觉得有些不太方便。】
【怎么了,是新室友不友好?】
阮喃纠结了一会,还是同她说了原因。
【二人寝,可是她经常在半夜打电话,我浅眠,睡不着】
这件事自从开学阮喃一直忍着没和任何人说,因为她觉得可以以后多回家住,白天回学校,可是没想到又碰上将厌回来,家里又不能回了,于是租房的念头就越发成了形。
了解完情况,秦音也很无语,奈何她马上就要动身出国:【行,我认识你那室友,姓苏是吧?你别急,租房小事儿,我一会拉你进群聊,遇到喜欢的可以告诉我,看房子可以叫上简堂,你一个人不安全】
【音音,谢谢你。】
【少来】
...
阮喃很快就被秦音拉进了租房群,经过一些筛选,最终确定了两处。可是当联系简堂的时候,他最近实验多,硬生生是天天挂在器材上,手机经常打不通。
无奈阮喃只好等周末白天时自己先去。
·
连着一周没怎么睡好,周五回到家,因为那天换衣服的经历,阮喃开始锁门。
“小姐怎么把门给锁上了,从前都是不锁的。”
徐妈本打算进屋送干净衣服,结果却发现阮喃卧室的门锁了,一脸的急切和担心。
门锁了,将厌听闻这件事,眉头又皱起。
...
不出意外,将厌很快就在二楼书房找到了开始锁门的、不乖的她。
阮喃回家后,刻意选择了书房不起眼的角落位置坐着敲翻译稿件。
将厌甫一进来,阮喃就注意到了。
她立马合上电脑,想朝不起眼的角落里继续挪动,不想被发现。
可将厌是什么眼睛,从小到大,找她简直轻而易举。
他轻松就锁定住阮喃的位置。
见她动作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