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铃声,池尾没着急去接,挑了要穿的衣服折回去,才接起了响个不停的电话。
“喂,”她靠在了床边,“时舞。”
“我以为你还没起呢。”余时舞说,“身体怎么样?”
似乎是在柜子里的时候被压倒了,手里的衣服有些皱
池尾捏起衣服,准备换一件别的。一边往衣柜那边走着,轻笑着随口说道:“发烧而已,死不了。”
另外拿了一件衣服,回过身去,就看见颂宁站在那里,一双圆润的眸嗔视着她。
池尾顿了一下,走过去想捏起她的手,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就扑了过来,尖利的牙齿咬在了她的下巴上。
颂宁的力道不小,有些痛,池尾下意识地轻哼了一声。
“……”
电话那头的余时舞愣了片刻。
“打扰了。”
下一秒,电话就被挂断了。
“……”
时舞大概是误会了。
池尾没什么所谓地把挂断了通话的手机丢到床上。
池尾轻轻笑着,望着面前的人,额头抵上她的。
指尖抬起抚过颂宁的脸颊。
“我错了。”
脸颊轻轻鼓起,颂宁环着池尾的腰,靠近了她怀里。
小声说着:“你可是说了,你要一直照顾我的。”
“嗯,记着呢。”池尾忽然笑起来,颌角蹭在她的耳朵上,感受着上面渐渐上升的热度,“这么担心我啊。”
颂宁靠在她的肩上,抿了抿唇。
她承认,她是有些紧张过度了。
轻轻叹息了下。
明明生病的是池尾,现在还是要池尾来安抚她。
脑袋在面前人的颈窝蹭了蹭,她退开了一些,抬起头,眸子里带了点嫌弃。
“你好慢哦,我多洗漱完了,你竟然还没换好衣服。”
“……”池尾忍不住笑了一下。
-
天初晴,照下来的光还不算浓烈。
厚重的云彩时不时飘过,遮掩住不断恢复的太阳。
两人没走远,去了附近的一家包子铺。
吃了不早不午的饭,颂宁拉着池尾的手,沿着马路慢悠悠地走着。
她低头看着脚尖,沿着石砖的缝隙走着。
“池尾。”她轻声喊她。
“嗯?”
“如果顺利的话,”她说,“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去学校了。”
池尾偏眸望她一眼:“嗯。”
颂宁悄悄看着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总是太焦虑了。
有点担心自己带给池尾的总是负面情绪。
喉间的话说出来时又换了一番。
“我在想该带什么过去。”
“东西去了再买也可以。”池尾说,“不需要带太多。”
“嗯……但是我要带着那个娃娃。”
对上池尾望过来的目光,勾着的手轻轻晃了晃。
“就是我要了的,你小时候的那个。”她说。
在路上慢慢走着,池尾听着颂宁絮絮地说着,关于学校的事情,关于到时候想带走的东西。
脚步忽然停下。
颂宁望向身侧的人,有些疑惑地,眸子眨了眨。
池尾轻轻笑了一下。
她往前几步,挡在了颂宁面前。
指尖轻抬,掌心贴在颂宁的脖颈上,拇指落在她的耳后,轻轻摩挲着。
颂宁抬眸望着她:“怎么了?”
池尾轻声叹息着,低眸与她对视。
“宁宁想了那么多,就没想到自己忘记了些什么?”
“啊?”颂宁懵了下。
忘记了……什么?
池尾弯唇笑了一下。
落在颂宁颈侧的手收回来,指尖捏在了她的脸颊上。
“宁宁什么都想到了,就没有想过,带我一起去么?”
颂宁愣了一下。
眼眸轻眨,片晌,她抬着眸,声音小小的:“可是你明明才回国没多久……”
指尖曲起,轻轻弹在她的额头,池尾有些无奈地。
“宁宁一点都记不住我说的话啊。”
“哪有,”颂宁不服气地反驳,“我明明都记得的。”
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
记得她在自己面前展现的每一面。
记得她所有的欢喜。
哼。
臭池尾,竟然污蔑她。
池尾勾唇笑起来。
“那我说的,不管宁宁怎么选择,我都在,怎么没记得?”
远处,车流中不断响起着喇叭声。
初晴的风吹来,携裹着淡淡的泥土与青草的气息,舒适惬意。
温度没有这个季节平日的炎热,一切都仿佛是刚刚好的。
池尾垂眸看着她,眸里含着笑:“不想让我去吗。”
眼睫微颤,颂宁抿了抿唇:“才不是。”
“你又不告诉我。”她靠进池尾怀里抱怨着,眼眸却忍不住弯着,“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嘛。”
“嗯。”池尾笑着,“那现在知道了,宁宁带不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