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翻了个白眼,说:“没事,跟着你师兄出去,很快就回来,不会自己到处乱走乱逛的。”
宿枝似乎心情不好,拒绝的话有些冷硬:“不行。”
邺蛟听到这里,心情不是很好,便阴阳怪气地问:“为什么他不行?”
宿枝张开嘴,奎却不分轻重地压了过来,直接捂住了宿枝的嘴,然后被宿枝一把扯开了。
奎说:“这件事不要乱说!”
业怀懒得看他们打哑谜,气得直接抬脚离开了这里。可他人还没走到远山出口,宿枝忽然从身后出现,跟着他。
业怀不想带着他去,就转身斜着眼睛看着他,问他:“你跟过来做什么?”
宿枝懒洋洋地说:“我只是想去送送师兄。”
业怀哦了一声,当真了,继续往前走。
宿枝抿了抿唇,跟在他身后,他走一步,宿枝便说一句:“你回宁水?”
业怀摇了摇头。
宿枝又问:“你在外有好友?没听说过。”
业怀总觉得这句话不对味,却想着他生辰快到了,便不与他计较了。
宿枝见他不说话,拳头用力地握紧,又问:“你去什么地方?我可能要回一趟上京,顺路吗?”
他撒谎,越河尊根本就不让他回上京。
邺蛟想到这里停下脚步:“不顺路。”说罢,邺蛟歪着头看着他,没看出他在想什么,就问他,“你有事吗?”
宿枝移开脸,挠了挠头,忍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终于懂了他是什么意思,业怀忽然很想逗逗他,便说,“这里住得没意思,不留了。”
话说完,他转过身往前走去,却在转身的一刻感受到了危险,又警惕地停下脚步,再次回头看向宿枝,狐疑地说:“你怎么了?煞气那么重,你想杀人啊?”
宿枝手上、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死盯着地上的碎石,面无表情地想了片刻,才松开手说了一句:“没事,慢走。”
业怀哦了一声,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才带着促狭的笑说了一句:“你去上京的步子最好快一些,我怕你回来的晚了,拖过了生辰,我只能在之后送你东西了。”
宿枝听到这里愣住了,表情也不像之前那么难看。
他比业怀聪明,立刻明白了业怀的意思,不可自控地笑了出来,在业怀身后迎着光与业怀说:“那你快些回来。”
“知道了。”
“路上可别惹事。”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不管遇到什么敌手都不能大意,有些亏只能吃一次知道吗?”
“你好烦啊!”
他们就这样一边吵架一边往前走。
白牛因为他们在自己的面前打情骂俏,无奈地摇了摇头,赶紧打开了山门。
业怀在走前有些舍不得,便回过头看了宿枝一眼。
宿枝也在看他。
宿枝就站在光里,面容比起以往要温柔许多,像是本就该迎着光远行一样。
说句实话,业怀自己住了这么多年,一直没觉得一个人住,与人同住,有何不同。可在宿枝身边的日子很有趣,虽是生气的次数很多,但他并不讨厌。
因为与宿枝在一起过得开心,他便不喜欢一个人住了。宁水他也不打算回了。
只是离开了宿枝之后,他心里的情绪又少了起来。不知为何,他的喜怒哀乐在离开宿枝之后,再次变得浅薄。
他想不出缘由,白牛不知他是邺蛟,只以为他是小师弟的心上人,便对他很好,可他却开始讨厌起白牛无微不至的关怀。
他觉得他受到了打扰。
而他心里烦,便不愿意说话,找不到缘由,就扯着白色的薄纱盖在脸上,倒头就睡。
而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里隐隐出现了母亲蛇女的脸。
他的母亲是个美艳贵气的女人。
蛇女出身好,长相好,也有才情,唯一的不幸就是嫁给了邺鱼。
邺鱼薄臣是薄辉最不待见的儿子,薄辉不喜欢邺鱼浮躁偏激的性子,即便这个儿子是他的子嗣中最能打的一位,他也对这个儿子一直不上心。而邺鱼想要得到父亲的重视,不管薄辉说什么都会全力以赴,可惜即便如此,他在薄辉的眼中也不如长子重要。
因为知道这点,邺鱼便很失望,行事越发荒唐,与人族公主所生的昌留一族,就是邺鱼为了气薄辉,在与蛇女之前故意弄出来的。
之后没过多久,薄辉给儿女们议亲,选了很多出身品性良好的美人,其中腾蛇之女是原本要定给长子的。只是在腾蛇嫁女之前,罡目来了,给好友算了一卦,竟然说薄辉的孙子辈中,会有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那人会除了饲梦,身上有着修补灵气匮乏,修补天之裂痕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