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陈亦辞感到一股彻头彻尾的寒冷流过他手心,然后流彻过他身体,从脊椎一直往下,他被冷得一机灵。
之前从来不会有的寒冷感涌上身体,除此之外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笼罩住了他,他明白这是神明的情绪作祟影响。
但这次明显比之前更严重,之前对神明情绪从来没有反应的他,这次也会觉得不安,情绪也会受影响,也开始觉得寒冷。
左逐让他放下自己,但他置若未闻,抱紧了怀里的一团毫无重量的灵魂。
左逐翻了个身,身体就像水一样,从他指缝里流了出去。
陈亦辞:……
身上的寒意减轻了一些。
陈亦辞忙走近他,又张开手臂把人抱了起来,寒意又重回身上。
左逐又一次翻了个身,又滚了出去。
寒意又轻了一些。
陈亦辞又走过去,把人重新抱回怀里,像怀抱婴儿一般小心翼翼。
许是无奈,左逐这次没有多过挣扎,只是略微不舒服的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声音清冷带着几分疲惫:
“退赛了?”
陈亦辞点点头,小心拢了拢左逐的几根发丝,发丝在他手中变得柔软:
“没什么可参加的,那比赛居然污蔑我哥书法是小鸡啄米,太气人了。”
左逐闭着眼,感到了久违的几丝温暖,下意识向温暖源头靠近:
“再等等吧。”
陈亦辞像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稍微翻个身就会碰碎他:
“等什么?”
他等了半天没等来左逐的回答,小幅度低头一看,发现人已经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怀里的人呼吸均匀,面容平静,手下意识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陈亦辞放慢了呼吸,小心翼翼的从包里拿出一罐草药,尝试着敷到左逐身上。
他惊喜的看到草药正在一点点被吸收。
因为肢体接触,寒意越来越凉,像是有冰碴子钻入了骨髓里。
他顾不得其他,哆嗦着手指,接着又多挖了一点,抖着手,小心翼翼擦了上去。
怀里的人皱了下眉,小声呢喃:“疼……”
陈亦辞哆嗦着牙齿,安抚道:“没事,马上就好了。”
这些伤口应该是神明的旧伤,每一次复发,相比于上次发作都是加倍的疼痛。
在最开始,这些伤口就已经是被撕碎后刻骨铭心的疼痛了。
他无法想象再在这般疼痛上加剧是什么感受。
他很想分担一份这样的剧痛,如果不行,分担一份寒意也是可以的。
就在他指尖哆哆嗦嗦轻抚他皮肤是,怀里的人突然睁开了眼。
接着,冰冷的手心,轻轻握住了他蘸着草药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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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陈亦辞愣住,低下头去看左逐。
左逐闭着眼,没有动作也没有表情。
感受到他指尖的颤抖,陈亦辞反握住他的手安抚。
尽管自己身上温度也所剩无几,但是还是牵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肚子上,像哄小孩一样:
“没事,不痛不痛。”
他轻声在他耳边唱歌,左手握着他的指尖,右手放轻了动作给伤口上药:
“一闪一闪亮晶晶。”
“满天都是小星星。”
歌声流淌出来,虽然算不上好听,但是比之前的悦耳很多。
如果说上一次的综艺是一次性的跑调,意外跑成那样的话,那效果应该不是延续的才对。
但他这段时间在家里唱歌,发现自己的歌声比之前好听很多,有的简单的歌居然不跑调了。
他还不信,抓来自家的鸡鸭牛羊,在他们面前唱了首歌。
结果鸭子若无其事的“嘎嘎嘎”,牛羊也朝天哞哞眸,完全没有反应。
所以他唱歌是真的比之前好听。
联想到上次跳舞,本来一首性感的舞蹈被他跳得让大家直呼可爱,或许也不是意外,确实是自己水平提高了,或者领悟力增加了。
但是为什么呢?
明明是被火灼伤过的嗓子,和天生需要复健的四肢。
他去问系统,系统沉默不言,像是在隐藏什么秘密。
他收回心思,专心给左逐唱歌,借此分散一点左逐的注意力,让他不那么疼。
周围都被冻结安静至极,因此四周只有陈亦辞的歌声在空气中散开。
陈亦辞尽量唱得不跑调,咬字咬得很严重,像是在诗朗诵,又像小学生学语。
唱到后来,会的歌都唱完了,想起他最开始在梦里听见左逐哼的那首歌。
开口前以为自己能记住一些调,开口后发现跑出了山路十九弯,一个字儿都没在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