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吃苦耐劳的敬业、八面玲珑的讨巧还有漂亮脸蛋的资质,哪哪都能混得开,职场比消哥还风生水起,情场比绿蛙更潇洒恣意。
谈起工作。
辞职以后,该朝哪个方向发展呢?
还是说先出去走走?
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代薇抬起一只手轻搭在头顶,抻个懒腰,继续漫不经心地晃起躺椅,啃着冰棒想东想西。
想着想着,不知为何她蓦然觉得此刻这番场景似曾相识的熟悉。
好像……
蜜桃味的冰沙不慎粘在嘴角,舌尖舔走甜腻时难免混染口红的味道,代薇垂睫抿了抿唇。
好像在那段异国的旖旎梦里,经常这般。
——她最爱享受。
因此总在闲暇光阴中,缠着易圳陪自己在城堡的后花园享受日光浴,起初是一人一椅一狗。后来嘛。
——又最会撒娇。
代薇低头捏着冰棒发愣。
后来变成两人一椅,一猫一狗。
有时候也不光只有他们两个,偶尔会邀请玛格丽塔夫妇,偶尔他们也会不请自来,四个人一起晒着太阳下午茶,大部分时间都是她跟塔子哥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易淏配合回应,易圳沉默旁听。
说起来,也不知道塔子哥过得好不好。
不管怎么说,她与玛格丽塔是真心要好的。
但依照她家塔子哥的火爆脾气,自己当初的不告而别一定让她特别生气,以至于即便回国后代薇曾发过微信问候她,却至今没有收到对方的回复。
“哎……”代薇不免笑着浅叹了口气。
现在想想,那时候每天的开心快活也都是真的。
居然怀念了吗?
“为什么叹气?”
“想我塔子哥了呜。”
“玛格丽塔?”
“!”
代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吓了一跳,手里半截冰棒差点甩飞出去:“易圳?!”
男人半蹲在她的躺椅旁,长指弹了弹她的鸭舌帽檐,又勾挑了下她的大号墨镜,好奇地凑近她问:
“不是说,最讨厌晒太阳的时候戴这些么?”
“……”代薇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个,直接语塞。
要怎么解释。
鬼知道为什么从德国回来以后,她的很多小习惯都被潜移默化地改变,更邪门地是变得跟他越来越像。
她也是最近才逐渐发觉。
“你怎么来了?”只好生硬地急忙转移话题。责怪的话语,娇嗔的语气。
醉酒那次从他家离开后,代薇泡在公司忙着收尾和交接手里的全部客单,整整一周,工作繁忙不假,借着工作繁忙的托辞不见易圳也是真的。
没有质问女人这段时间的刻意躲避,易圳拎过她的手腕举到她眼前,指尖点点她的腕表,淡淡挑眉:
“午饭时间,当然是来吃饭。”
重新瘫回躺椅上,看也没看身旁的男人,似乎在他面前完全不考虑保持形象,她支起一条腿,抬脚搭上左腿的膝头,撇了撇嘴,拖腔带调地戏谑他:
“这算什么,易南太子爷微服私访民间小饭馆嘛?”
小女人素来伶牙俐齿。
易圳端着一副好脾气,不去计较她的捉弄,手掌施力箍紧几分她的腕骨,视线凝落在她所佩戴的手表上。
迎着光,缠绵光丝从葳蕤树影间斑驳流泻,表盘之下的水晶星黛露吸光幻色,像被注入生命力般虚猛跳针。像它的女主人。
他是该高兴的。
毕竟她终于舍得丢掉那块该死的情侣款,换成了自己赠送给她的。
只是……
“听蔺也说,你要求替换官方指定人?”他若有所思地敛眸,拇指指腹慢慢擦抚过表盘,残遗的指纹是他的独家标记。
代薇追随着他的目光低睫看过去,半秒不到,又十分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将手腕从他掌中抽离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里透着心虚:
“那单给同事做了。”
不由想起那晚她委屈哭诉工作的事,易圳皱起眉,掀眼凝望着她,问:“是老板逼你这么做的?”
“不是。”她摇头。
“客户又被抢走了?”
“没有。”
她回答得并不走心。声音带着懒意,搭在膝头的小脚丫轻快抖动。
她没穿袜子,足踝线条骨感而漂亮,光粒如臆造的琉璃星子游走在她白皙薄透的肌肤上,映耀出珠贝般滑腻的光泽,皮肉下丝丝青蓝的纤细血管佐证她绝不凋朽的鲜活。
不满她略显敷衍的回应,易圳抬手捉握住她的脚背将人直接从躺椅上拽起身,不料惹来代薇一声低弱惊呼,脚尖在他手掌中瑟颤了下,听她格外娇气地哼唧:“嘶……你手好冰!”
话落,还不怀好意地蜷缩起脚趾,故意顺沿他掌心的纹理勾描蠕动,信手捏来天真无害模样的女人,正双手后撑着躺椅歪头垂眸盯着他看,弯唇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