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不知道,我们剧组居然还有打老婆的,而且这人还是一个武生,更重要的是,这周围有一圈的人知道这事,却是只知道站起来盲目的站场子!”
史燕升此刻是真的生气的,但是却不是气把这事揭出来的杜安,而是气这个人居然明知道自己的错误而不去有丝毫的改变,而更生气的是坐在这一桌上的其他人似乎也知道这一件事情,但是却没有劝诫自己的兄弟。
这些人,虽然他大部分都叫不上名字,但是可是实打实的眼熟,都是京剧圈子里面的后生。
越想,史燕升就越是怒发冲冠。
“这师傅教的本事,教的做人的道理,你们是都是学到狗的肚子里了吗!”
史燕升这一喝,让站着的一众武生都是默默的低下了头,不敢去抬头看他。
这事到底孰是孰非,自然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
而林聪更是不敢去看史燕升,咬了咬牙,也是低头朝人开口说道:“是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改。”
在场的人尽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这都是在剧组中工作了那么长时间的了,对于剧组中的一些事情又怎么会不知道。
而也正因为知道,所以众人此刻才佩服直接站出来指着对方鼻子威胁的杜安,这个人做了他们不敢去做的事情,也做了他们没有认真的放在心里的一件事情……
“那我等着看你的改正。”
史燕升哼了一声,然后转身重新的回到了刚才所坐的那一桌,而杜安也是被周黎给拉了回去。
众人这才重新的落座。
而罗阳注意到,在附近一桌的那个林聪的妻子,眼睛含泪的冲着杜安鞠了一躬,即使杜安看不到她的动作,但是她仍旧是弯腰了很长的时间,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自己最大的感谢。
莫名的,罗阳看向杜安的目光带上了些许的敬佩。
真正优秀的人一定具有自身的优秀品格,而杜安显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罗阳想起之前和杜安的一系列接触的事情,也是不由得发自心底的赞叹。
具有这样品格的杜安,也大概也许是他能够为大众所欣赏推举的原因吧。
……
……
八月初,距离开机已经有了一个多月了,而剧组的拍摄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房间内的白炽灯明亮而又刺眼,但那灯光只在屋顶的正中央悬挂,所以周围完全照亮的同时,坐在灯光下的人却仿佛被打下了一片阴影。
“戚远,一九九五年出生,二十二岁,目前就读于木海政法大学,姐姐在十五岁的时候坠楼身亡,母亲许晴同年自杀身亡,父亲为木海城连环凶杀案受害者之一,曾积极协助警察完成相关证据搜查,档案无任何犯罪记录。”
巨大的单向玻璃窗外,重案组的成员正在将此刻坐在审讯室中青年的所有信息呈现给众人,与此同时案件分析也正在进行。
但是众人针对于戚远这个人明面上的履历,却是完全的无从下手。
从戚远近几年的记录来看,他就是个正常的城市居民,没有违纪乱法的行为,也没有任何犯案的征兆。
他在近几年就那么平淡的学习,兼职,为即将的到来的毕业做一切准备工作,甚至在其父亲酗酒家暴之后,仍旧选择每周回家一次照看他的父亲。
完全正常学生的模样,甚至是个完全的好儿子,找不到任何不良的记录,也没有任何凶犯的模样。
“很明显可以看啊!”顾维利却是忽然的开口,整个人的耐心似乎被消耗殆尽,“戚远符合嫌疑人侧写的一切特征——干净,整洁,聪明,待人彬彬有礼,相对来说独居,完全有犯罪条件。”
“目前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推测,没有一条能够形成实质的证据。”在顾维利开口之后,却是有人冷静的从事实的角度上进行反驳。
而这一点,也正是让众人所无奈和头疼的。
明明已经能够准确的确定戚远犯罪分子的身份,甚至已经将对方成功的逮捕,但是却无法给对方定罪。
而无法定罪,也就代表着任何的推测都不具有实际的效益。
现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看向审讯室里坐着的那个年轻人,所有人的目光也是全然的复杂。
而另一边,坐在询问室的戚远,却是目光格外平和的在四周打量着。
就像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目光中隐隐的带着些许的新奇,缓缓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完全封闭的空间,只有进出的那一道铁门似乎象征着自由,其他的则全部都是束缚,狭小而又逼仄,再加上强烈的光芒,待的时间久了,让人恍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