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受禁军副将奚无记的指派,许他升职的报酬。
喻安卿皱了皱眉头,奚无记竟如此记恨良姜,不惜要良姜性命。
喂计钧服下真正的断肠毒药,五日一解药,暂缓毒性,控制计钧时刻关注奚无记的行动,若有异动向程大夫身边的宫女翠莲通消息。
过不了几天便是皇家狩猎。
根据暗阁追踪的情况分析,左相将纠集大批杀手,意欲趁韩缨在深山行猎时刺杀,并造成不慎被虎咬死的事故。奚无记作为护卫的副将,理应一同前往,到时人赃并获,一并擒拿。
只要保全良姜十日安全不出事即可。翠莲是暗阁的人,但良姜不喜仆从侍奉,难以照料周全,喻安卿仍旧不放心。
叮嘱道:“夜峦,你不必随我去围猎,留在宫中保护良姜安全。”
夜峦武功高,也算与良姜相熟,有他在,喻安卿心里安稳些。
“有夜峦在,主子尽管放心。”
夜峦应道,“计钧中了我们的毒药,又做了亏心事,肯定不会说出去。管逸无端受绑,怕会透漏信息,若被皇上知道,那就不好办了。我吩咐兄弟们,吓唬吓唬他,让他不要乱说话。”
“你有分寸,别伤了人。”喻安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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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深墨做梦溺水惊醒,不见喻安卿的身影,身侧的空位置连被褥都是凉的。
他揉揉眼睛,披了外衣出门,恰好迎见喻安卿手持玉箫回来。
瓮声瓮气地问道:“大半夜吹箫,心情不好吗?”
喻安卿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醒了?”
程深墨打了个哈欠,说道:“梦见自己淹死了。”
喻安卿捏住他的面颊,恶狠狠道:“胡说八道,没个忌讳。”
“哈哈哈哈哈……”程深墨不以为然,扑进喻安卿的怀里。
喻安卿一身夜露凉气,激得他起了鸡皮疙瘩,“你这吹了多久的风,冷死了。”
喻安卿推开他,不想良姜冻到。偏偏良姜似只小狗崽,明明喊着冷,仍旧一个劲地往他怀里拱,让他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我给你暖暖。”程深墨不满地撇嘴,“干嘛往外推我?我要亲亲抱抱。”
喻安卿拥着人回到床上,扣在怀里,亲得人无法呼吸,只能小声呜咽表示抗议。
“良姜哥哥,你喜欢我什么?”喻安卿轻声问道,揉.捏程深墨肉呼呼的耳垂。
程深墨浑身软软绵绵,乖乖回道:“喜欢你很多很多,尤其长得好看,嘿嘿。”
喻安卿眼神闪烁:“那我如果不是你认为的样子,你会喜欢我吗?”
“什么样子?”程深墨睫毛扑闪闪,好奇地问道。
“比如我熟悉各种严刑拷问的手段,比如……我会杀人,是个阴狠毒辣的人。”喻安卿嗓音低沉,徐徐说道。
程深墨吓得抖了抖身子,尴尬笑道:“你那么善良又柔软,不要吓我啦。”
他的安卿可是书里最纯洁善良的小白兔呢。
喻安卿的心坠了坠,低垂敛眸,掩去眸中的惊慌。
轻笑道:“是啊,吓你的呢,白夜不睡觉到处跑,可是会被杀掉的。”
如果良姜不喜欢,那么良姜不需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别说了,我晚上不起夜就是。”程深墨嘟囔着表示抗议。
“真乖。”喻安卿亲亲他的额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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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议事房。
喻安卿向唐皇汇报秋猎日暗阁的作战策略,最后总结道:“当场擒获,再详细审问。据臣查明,奚无记确是为先太子的遗孤,此举意欲夺取武侯府的兵权,掌握皇宫禁军,实属谋逆重罪。”
唐皇听罢,将手侧的一叠干果递到喻安卿手里:“这是波斯进贡的偏桃果,肉酸涩,不能食用,没想到孕育的核仁倒是甘甜,十分美味。”
喻安卿无甚表情地捏住一颗。
皇上:“今早有个叫管逸的侍卫非要来见朕,说昨夜遇到一群歹人,拷问他是否推程大夫入水。他记得主谋之人手持一把细细长长的剑,剑柄是玉质的。安卿,怎会如此不小心呢?留下如此鲜明的证据。”
喻安卿微顿,继续捏了核仁放入口中。九节玉箫内藏了一柄细剑,这是师父传给他的武器。知晓的人不多,其中便有皇上。
皇上笑了笑,继续道:“我把人给处决了。”
喻安卿瞳仁紧缩,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皇上。
“既答应了不可泄露,转头便告密,这等背信之人留着也无用。”皇上平淡地说道。
喻安卿垂在袖中的双拳紧紧握住,大周的明君轻易地杀害了一名无辜的侍卫,警告他擅用暗阁的下场,也是在告诉他,饶恕他这一次。
喻安卿从未想要无辜者为他受累,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