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的是，他不是没有弱点。
世间居然会有如此愚蠢的妖，为了一个人类，来抢他的凝魂果。
要是那个女人死了，凝魂果就用不上了。
虽然说会惹九尾妖狐，指不定会跟他同归于尽，但他有能力，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他身上的魔气肆溢，悄无声息的放了几道暗影出来。
暗影钻入水底里，像是水鬼，悄悄的朝着楚娆掠去。
楚娆靠着一个大石头，她捂着胸口。
丹药好像不管用了呢。
这具枯朽的身体，再怎么宝贵的灵丹妙药，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她已经到极限了。
黑影已经从水底里上岸，黑影冲了过去。
罩着楚娆的能量罩被撞出一条裂缝，而后，溜了进去。
这条隙缝很小，小到顾青山根本察觉不了那股气息逼近了楚娆。
虞安宁目光扫视一圈，她在找楚娆，她看到了楚娆，表情甚至痛苦，细细看，而后，发现，有什么东西缠着她的脖子。
“霍辞，我去去就回。”
霍辞知道虞安宁要去救楚娆了，他恩一声：“宁宝，要注意安全。”
他应该做点什么，可是他好像除了等着，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顾青山他不能杀，楚娆他不想救。
既然答应了虞安宁，便要做到。
他面色淡淡，风雪扑面，吹得人生疼。
不远处，三个大妖打的天崩地裂。
明明，四周充满了危险。
霍辞不为多动。
似乎，天地间没有什么东西，能撼动他半分。
那条巨大的黑蛟，也不过如此。
虞安宁眸光浮动一缕红光，体内的鬼气散开，她踩在湖面的冰块上，身子轻盈的一下子，飞了出去。
紧随，江秋月，顾青山，以及那条蛟龙，才发现了虞安宁和霍辞的存在。
黑蛟瞥见，张嘴，喷出冰刺。
顾青山来不及施展法术，只好用身子去挡。
石头边，楚娆根本挣脱不开，她唇齿微张，眼角有泪滑过。
本就呼吸困难，现在，根本是已经没有力气呼吸，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被这么掐死的时候，恍恍惚惚间，她看到了虞安宁朝她这边来，下一秒，缠在她脖子上的一缕黑气，直接被打散。
真好。
是虞安宁。
她没事。
这一路来，楚娆愧疚又自责，深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会愧疚一辈子，就是黄泉之下，也不会安心。
顾青山挡了黑蛟的攻击后，吐了一口鲜血，他身影一闪，落到楚娆身边，紧紧抱住她：“阿娆。”
他声线是颤的。
楚娆启唇：“青山，我好像不行了。”
第171章 惩罚
“别，阿娆，别离开我...”
金色妖瞳里，惊慌失措。
他不是第一次经历和楚娆的生死离别，每一次，就像拿刀在他心口割掉一块肉。
甚至有时，没等他找到她，她已经死了。
这一次，如果不是自己提前找到她，她已经又踏上了阴间路。
所以，楚娆能支撑到现在已经属实不易，她已经是一盏枯竭的油灯，点不燃了。
“青山，别哭，这一世能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已经知足了。”
楚娆曾经好奇过，为何寡言冰冷的男人，从见她的第一面就对自己如此温柔。
后来，她发现了顾青山的秘密。
顾青山书房里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的好几幅画。
那些画像里，有身穿各种风格古装的她，旗袍的她，现在的她。
楚娆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和顾青山已经是好几世的情缘，只可惜，每一世，他们都不能长相厮守，每一次，都是她先离开，这一世也是。
想着那些画像，楚娆脑子里，莫名多出了一些记忆。
都说人死后喝了孟婆汤，忘却前尘才能投胎。
眼下，每一世和顾青山相遇相知相爱的记忆，在她脑子里宛如潮水涌来。
包括第一世，他们本来是要成亲的，她的顾青山，十里红妆来娶她为妻，可是，在成亲的那一天，她穿着鲜红的嫁衣，死在了他的怀里。
可是她不悔。
因为，那天，她用命救得人，就是面前的虞安宁。
比起虞安宁，她的死，她现在所经历的磨难，好像，就没有那么的不公和悲惨。
难怪，楚娆见到她，会对她一见如故。
原来，很久很久以前，她们就是很要好的小姐妹。
楚娆眸光落向虞安宁，笑着：“真好，阿宁，你还在。”
虞安宁心弦在颤，虽然不知为何，可是，一股难过，涌上心头。
有些人，第一眼，莫名看着就熟悉。
楚娆便是。
她们也是幸运的。
她有顾青山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