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啊?”
栗子的甜好像融进了她的语调,听起来像是撒娇。
安室拿起她的衣服递过去,“波洛那边正好下班了。把外套穿上。”
见他看过来,她也抬眼看他,“咖啡店好玩吗?”一直在波洛打工,好像也很悠闲的样子。甜品做的那么好吃,还那么……受欢迎。
她凑过去看他的眼睛。
栗子和巧克力交织在一起的味道,直直的撞进了鼻子。
比早上做蛋糕时闻到的,还要浓郁。
宽松的卫衣外套把她裹得小小一团,脸红红的。
“发烧了?”
“嗯?”她的眼睛一眨不眨。
不然,你怎么会跟“安室透”离这么近。
安室抵住她蹭过来的脑袋,额头有点烫,估计只是低烧。
她有多不靠谱不是早就清楚了吗,她太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
但绝不是一个跟危险为伍、自己都不知道明天用哪张面具的人。
他最多,最多只能退回到之前的位置,做一个“隐形”的兄长。
安室闭了闭眼,睁眼只有一片平静。“回家记得吃退烧药,我还有事。”转身便推门走了。
房间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冷。
奈奈端起咖啡,机械的灌了好大一口。咖啡也冷了,酸涩停留在喉间。
“柳生,开始了!”外面有人喊。
奈奈站起身,“来了!”
下半场的练习意外的很顺畅,也让监督的脸色难得的有些松缓。
乐团时不时的出现小意外,本就让团里气氛压抑的很,风言风语也不断,监督和策划顶着很大压力,基本每天都是最晚回家的。
团长因为力保柳生奈奈的首席位置和训练问题,和副团长也产生了不少分歧。
直到她重新进团,用实力镇压了全部的闲言碎语。
今天结束的早,她在大门口等白石的时候,才又注意到杉森敬。不管何时见到他,都是整整齐齐的西服西裤,她不自在的皱了皱鼻子。
这人穿得好拘束,拉琴的时候不会束缚感很强吗?
“看什么呢?快点上车,晚上很冷。”白石降下车窗喊他,神色不豫。
她又转头看了一眼,杉森抱胸站在树下,比起之前,眉间多了点阴鸷。
他好像在等谁?
奈奈回头想再看清楚,白石的车已经开远了。
“坐好。扭得跟个麻花一样。”
奈奈没管他的毒舌,“我总觉着这个乐团奇奇怪怪的,别是什么洗黑钱的地方。”
白石一时之间有些无语,还是没忍住斜了她一眼,“你迟早得为这无遮无拦的嘴吃一次亏。”
“才不会,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也是一流。”她伸手去够后排的零食。
“今天结束早,到家好好休息,还有一星期就是演奏会了,还有谁要邀请的?”白石转过方向盘,拐个弯就是奈奈家了。
她少见的沉默,闷闷的回,“没有。”反正也没有人会来。
把车停稳,他没忍住继续交代,“不要紧张,这是你在国内乐团的第一次演奏,要堂堂正正让他们都闭嘴。”
他说的自然是现在团内对她的各种声音,有说关系户的,有说花瓶的,因着白石和团长的关系不错,这种声音愈发刺耳。
“我当然会。”但她其实并不在乎,在乐团其实就只是一份工作。
一个星期过的比想象的还快,奈奈浑浑噩噩的坐在酒店的时候,还在想着礼服裙估计得用以前的了,新定做的那条因为胖了点拿去改还没邮回来。
乐团因为拿下了新的大赞助,这次预定的酒店非常豪华。她从落地窗看出去,夜景璀璨。
他们提前一天入住酒店,其他人这会估计都出去觅食了。她懒散的靠在沙发上,考虑是差使小白一会过来的时候带点吃的还是直接叫客房服务呢。
“1208的客人,客房服务。”
门外传来的声音让她愣了一秒。
她只是在心里想想啊,这就直接来了?什么情况啊?
但还是拖着拖鞋去开门,“稍等。”
房间内传出的声音,也让门外站着的人愣了。
怎么是她?
门一打开,就见安室穿着服务生的黑色制服,正拿着一支红酒。
奈奈看他也意料之外的样子,就明白他不是来找她的,应该是这个房间原本的主人。
下午分房间的时候,杉森特地过来说要跟她交换房间,说他们小提琴组都在11楼,他一个人住到12楼不合适。
理由充分,合乎情理,她没所谓就同意了。
他们一行下电梯的时候,杉森特别回头加了一句,“那间房间的夜景非常不错哦,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愉快的夜晚里包含他吗?
奈奈皱着眉盯他,迟疑的开口,“……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