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麻烦。”覃彧揽了丁烟的腰,“这次会比上回好很多。”
脑中一片晕头转向间,丁烟缓缓回过神来,眼前的景色亮了又暗,暗了再亮。
清醒时,只见时文时武一左一右站在零身边。
“少主,您多大了?”时文比时武更健谈,也更亲近零一些。
“前辈,您别再叫我少主了。”零的声音有些闷,想是与这两人不熟,又怕不答话不礼貌。
时文压根不管零说了些什么,自顾自道,“我看您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竟已成金丹,可是魔尊大人传了您什么无上道法?”
零摇摇头,“我的修为都是他们二人哺喂的,并没得什么无上道法,也就是初初修为高些,到后来修炼自然会变缓。”
时文暗道,果然是魔尊的掌中宝,竟然是主动舍了修为给孩子吞噬吗?
都说魔修无情,连孩子都不管不顾,魔尊果然与一般众不同。
时文拍了拍时武的肩,“阿武,我总觉得我们过得不错。”跟了个好主子,有情有义。
时武吹了吹嘴边的胡子,瞪了时文一眼,觉得他就会没事找事。“还不快随我一起守阵,这处不比寻常,有些蹊跷。”
二人本该全心守阵,那脚下的阵法覃彧才补完一半,需以修为抵着,阵法才不会退转。
这一处地势平坦,覃彧的阵本应轻松完成。到了此处却不知为何,画阵的速度慢上许多。
二人说话间,覃彧带着丁烟落到地面。
“且让开吧,为本尊护、法即可。”
时文时武见了覃彧,均作了一礼,齐声道,“魔尊大人。”
“免了。”覃彧朝二人挥袖,走向阵法边,身上的法衣也随之变化,广袖逐渐变得贴身。
丁烟见覃彧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只无笔头的毛笔,他在嘴里默念着些什么,又将灵气凝聚于笔头呈现出笔尖形。
原来是调动整块土地的灵气入阵,怪不得能将魔界护卫起来。
既然有此法,覃彧又为何要上那羽台求羽台的隐逸之法?
丁烟虽然有疑惑,但也不好意思当场问出来,以免打扰覃彧绘阵。
时文,时武这时又变成了两只卷云石狮立在覃彧的两侧,他们帮覃彧将整个地块的灵气汇聚到一起,方便覃彧取用。
“此地好生奇怪,好似有三界交汇之感,怎么才能单将魔界从二者间划分开?”
说话的是一直闷不做声的零,他对覃彧绘阵观察的万分仔细,似乎能看出些许门道。
覃彧也有些惊讶,他停下手中的笔,仰头看向零,“你竟能辨别出鬼门?”
这一处不止隔绝这魔界和修仙界,还有鬼修的气息。
不过这处的鬼门并非鬼界之门,只是有人在此设立了模仿鬼界的阵法,一旦误入阵中,便会遭设阵的鬼修蚕食。
“阵法奇小不说,这鬼门也好奇怪,不似书上所言那般有来无回,竟然留了一处生门。”
丁烟有些讶异地看向零,这些相关的书,琉璃空间中确有收录,只是没想他不光看完了,还能融会贯通。
“因为设阵之人并非鬼修,这阵法是魔修所作。这魔修要进阵也需出阵,所以留了生门。”覃彧颇为耐心地为零作解答。
时文时武两只卷云石狮的眼都瞪地溜圆,二人很少见他们的主上如此健谈。
“您是如何处理这阵的?”零索性又靠近两步,凑到阵边查看。
覃彧指了指阵中一处,“避开这鬼门即可,在此做一个隔断。”
丁烟也靠近两步,她虽能懂一些,却并不能理解覃彧绘的阵法。
零倒像是领悟了一般,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在阵中的鬼修还出得来吗?”
覃彧这隔断做的十分到位,既能将魔界与这鬼门相隔开来,亦能将鬼门与修仙界隔开。
“你担心里面的鬼修?”
“不。”零摇摇头,“只是好奇。”
丁烟其实也挺好奇的,她之前误打误撞碰到的那个披头散发还没脸的鬼修,到最后也没见到人家脸到底长什么样子。
覃彧见两双眼睛都盯着自己,便伸手往虚空中一抓。
只见一把黑发出现在覃彧的手上,顺着黑发看去,一个苍白如纸的女人从空中现出身形。
这女人的衣着和那日见到的无头鬼修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小腹微凸,头发披散,还算能看见发中的脸。
女人的眼睛瞪地溜圆,十分惊异,嘴唇微张,连话都说不出。
覃彧松了手,将女人仍在地上。
这时一个男人也从刚才覃彧抓出女人的豁口跑了出来,他慌忙跑到女人身后,为她做了人肉垫子。
“你们!”男人气急,出声吼道,他扶着白衣女人,倒算是没让她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