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城:“……解释不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你来给我保证他们的正常操作?”
路悯叹口气:“说得也是。”
时城略有些不耐烦了:“到底帮不帮,一句话。”
路悯:“帮帮帮, 怎么能不帮呢。”
话说出来, 他自己就愣了一下。
怎么就答应的这么利索呢?
连回报都不图, 这和自己的性子不一样啊!
可惜不等他过多思考, 就被得到正面回应的黑袍青年赶了出去。
“那就快去干活吧。”
路悯:“……”过河拆桥也没有他脸色变得这么快!
他带着一脸的自我怀疑,跟着门口领路的绕过很多个崎岖小道,见到了另外四个人。
四人正在努力适应他们小小的茅草屋, 一见到他回来, 齐齐愣了片刻,都放下手中做的事情围了上去。
“怎么说怎么说?引导者有给你发布什么别的任务或者透露什么吗?”
“没事, 就是个小测试。”路悯随口编了个瞎话,“他让我提醒你们, 这一年之间, 最好什么坏事儿都别干。”
“只是这样?”瞿绍面露怀疑,“如果只是这样也太简单了吧。”
路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想到之前自己偷看别人显示屏的事情,瞿绍的面色有一瞬的不自然。
老人倒是没多说什么, 只问了一句话:“他真的是引导者?”
路悯笑眯眯看着他:“那不然呢?”
老将军小小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会儿, 收回视线:“知道了。”
庞飞池左看右看,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不由得好奇:“那个小丫头呢?”
“耽误了, 但死不了。”路悯说。
黑袍祭司不会让那小姑娘出事的, 顶多编一个合理的故事和事件唬住小丫头, 然后暗戳戳下套让小姑娘帮他做事。
那祭司的心比他袍子还要黑。
他不多说,众人也识趣儿的没有多问。
迩弥开口道:“那现在,我们开始干活?”
“干什么活?”迟到的路悯不解。
迩弥叹口气:“收拾屋子啊。”
“这有什么收拾的?”路悯看向他们身后的破草屋,“就破一点,还是挺整洁的。”
“咱们住的不是这里。”庞飞池残忍地指了一个方向,“是那。”
路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一眼,就沉默了。
那是破草屋的一个类似于仓库的地方。
屋顶只有一半不说,还在随着风摇摆,腐朽的气息还未走近便扑面而来。
关键是,这小破仓库大概只有十五平米,五个大男人站在一起都嫌拥挤,更别说是躺着睡觉了。
饶是路悯这种能吃得下生肉的人,也不由得抽了口气:“我睡外面。”
“你以为我们没想过吗?”瞿绍叹口气,语气有些沉重和郁闷,“这地方夜里特别的冷,还会下酸雨,那雨滴落在皮肤上就会腐蚀烂。”
祭司带着他们回来的三天中,晚上赶路从来都是挑着枝繁叶茂的地方走,那段时间他们腿上难免被蛇虫咬几口,为此还私下抱怨了这位引导者一看就是故意在整他们。
现在知晓了酸雨的存在,才后知后觉恍然,引导者或许真的在保护他们。
这是不得不住的意思。
路悯沉默片刻:“那解梨怎么办?”
解梨是个小姑娘,跟五个大老爷们住在一起自然不合适。
“她睡房梁。”老将军慢吞吞走进屋,用下巴点了点最角落一块半掉下来卡在拐角处的长木头,“我试过了,那小丫头睡上去足够。”
这已经不是简陋了。
这是惨烈。
但眼下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路悯叹口气:“先收拾吧。”
虽然地方很破,还漏雨,但收拾收拾勉强也还能住人。
五个很少干活的男人被迫做起家务,速度算不上快,但至少也在晚饭开始之前做完了。
外面有人喊他们去吃饭,瞿绍终于呼出一口气。
总算是能吃上一次热乎的饭菜了。
可他这口气没松多久,在坐到饭桌前的时候,就窒在了鼻腔中。
“这是……晚饭?”他匪夷所思地看着面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粥,勺子伸下去舀两下,全是不知名的糊状物。
“这里的晚餐都是这样,中午吃剩下的料全都和河水搅拌在一起,填饱肚子明天好干活就行。”时城领着解梨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五张和碗里的倒霉东西面面相觑的脸。
解梨脸上的神情比一开始沉重不少,进来后一声不吭蹲在角落。
瞿绍凄惨地看着他:“中午的饭会好一点,对吗?”
时城点头:“起码人能吃。”
瞿绍:“那我现在……”
“不想吃可以不吃,没人强迫你,饭菜给他们就好,他们可能吃不饱。”时城指了指他们前面那些埋头扒饭,时不时还侧目看他们一眼的原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