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黎又问道:“就算这空间确实难被打破,那众神也只是为了暂时困住他,毕竟当时他险些堕魔,我相信众神是想着平定灾害再回来寻他的,而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还有,关于那共工灵核的禁制你怎么解释?”
面对风黎的死心眼儿,黑袍人轻叹了口气,耐心依旧。
他缓缓道:“设禁制自然是怕心术不正之人用此作恶,所以众神随意扔在不周山,是因为谁捡走了这东西都没用,只有当祝融真的堕了魔,这样的话他必定戾气冲天杀伐不断,届时,万物生灵的煞气便会冲破禁制,所以说此物是专用来杀他的,可明白了?”
风黎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道:“我看你就是那心术不正的!”
黑袍人:“……”
风黎又道:“那照你这么说,万物生灵煞气才能冲破禁制,如今也没天下大乱,这禁制怎么……”
她说着说着忽然没了声音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而后便听旁边的方珞分析道:“咱们审判这一路走来,看似毫无规律,实则审判目标有极具代表性。”
风黎与他想的一样,回忆着喃喃道:“罗刹、韩老爷、宋木匠、剑灵、妖女魃…也可以称他们为鬼、人、魔、仙、妖。”
只是她想不明白一点,飞快的瞥了眼方珞,便问黑袍人道:“那为什么最后的审判是我们两个?”
此时的方珞甩了甩脑子,将思绪集中在当下,回了风黎的疑问道:“我想是因为你本该成神,却因为我的原因被限制,所以只要我死了,你便能破除最后一道禁制了。”
风黎虽不可置信,但还是问黑袍人道:“你将万物生灵分了六界,又以其中所属生灵为审判目标,只为用他们的煞气冲刷开共工灵核的禁制?”
黑袍人低笑了声道:“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也是我猜的,我只是在赌,我赌集齐多种不同的不同生灵的煞气,便能让这禁制误以为这天地间已经混乱不堪了。”
他说罢,顿了顿又道:“看来我运气不错,赌赢了。”
黑袍人的话逻辑缜密,可以说是合情合理。
可风黎偏就坚持自己的观点道:“就算你说出花来也是无从判断真实性,我就是不信你说的!”
她说完又道:“我不想再跟你研究这些!毕竟真相如何已经没人知道了!我只想说现在他没堕魔!没杀人作恶!你凭什么杀他!”
“现在?”黑袍人嗤笑道:“他现在不杀人不作恶就当过往不存在吗?他曾经沾满血腥的双手在寒潭泡个千年就能洗刷干净了吗?”
风黎语塞,黑袍人便乘胜追击道:“他身为神明,执意参与人族与妖族的厮杀,他偏袒明显,逼的其他真神也站了阵营,他杀的人族几乎灭绝,他害的共工自爆,天地间的浩劫因他而起!”
他说到这忽然冷笑道:“如今和平了,他这个万恶之源就该被遗忘?”
风黎被她逼的步步后退,始终反驳不上来一句。
黑袍人满眼怒意几乎是要克制不住,继而又厉声道:“他早就该死!天地间不需要强大却自私的神!他不配为神!他必须死!”
风黎说不上话,温焯也听的气闷心堵。
就在这时,方珞上前横在了他们中间,面对着黑袍人质问道:“你字字珠玑,句句箴言,在我看来不过是强词夺理!”
他说着便上前逼近黑袍人道:“我就当你所言属实,那当初你既然能将众神封锁起来的空间破开道口子进来,以你灵力而言,杀掉那个被困寒灵力未曾恢复的祝融不难吧?你为何等到今日?”
说到这他回头看了眼风黎接着道:“哪怕你说跟她有关需要她在场,以你的能力当初骗她来和现在骗她来也无区别,所以说你等到现在究竟是为了什么?”
黑袍人语塞,仿佛被抓到了小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方珞见状底气更足,又逼近他道:“这么看来,只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你在等祝融恢复灵力,你要他的命,更想要他的灵力!”
黑袍人几乎是下意识脱口反驳道:“我不是!”
“哦?”方珞道:“不是吗?那你慌什么?”
黑袍人嘴角抽了一下,那股瘆人的戾气又出现了。
他与方珞离的极近,猛的一抬手便狠狠的掐住了对方的脖子,手指缩紧迫使方珞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风黎与温焯见状,不需要任何对话,温焯冲出去的同时风黎抬手将他手腕的金线扯了下来。
分秒间温焯契约解除,局势瞬间反转——方珞喘上气来的同时,黑袍人被温焯扼住了脖子。
温焯嫌恶的看着黑袍人道:“还当在狐狸洞呢?现在可没什么法阵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