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这么明显吗。
我拍了拍书架,讪笑道:“啊呀,所长您这布局真的是巧啊,虽然看起来普通,但是一定是暗藏玄机,暗藏玄机。”云丝绕着书架勘探了一周,没有发现气息凝滞的地方。
所长家的布置就是所有读书人的梦想,到处都是书架,尤其是客厅,没有电视机,而是换成了把电视背景墙做成了一整面墙的檀木书架,纸张的味道夹杂着檀木的香味。上面按照古今中外的顺序摆满了理论书籍和现当代名著以及……他自己的大作。
我手上用了几分力气,拍着书架的侧壁。好像有几分松动的迹象,这……是不是暗门啊。
所长见我一直看这个书架,也走到了书架前面,笑道,“小成好眼力呀,被你发现了,很少有人能发现的。”
他走到自己的著作栏,熟练地摸了几下,书架缓缓由中间向墙内侧推开,俨然是一座密室。
齐闻和我讶然,这……能单纯用设计巧妙来形容吗?你这在里面搞密室杀人都行了吧。
所长招手,让我和齐闻把那盒巧克力也带进去。
他打开壁灯。
阴森气息被暖黄色的壁灯照亮。
……好家伙,巧克力陈列馆。
密室里也有整整三面墙的书架,只不过,这里放的都是巧克力,各式各样各种口味的巧克力,不少还没有开封装在精致的礼盒里,但更多的是一个个巧克力标本,我单知道集邮可以这么搞,怎么还有人这么对待巧克力呢。
虽然我早就知道所长爱吃巧克力,时常在他的办公室茶几上看到巧克力摆盘,连我们的年终礼包就是一大包巧克力,但是夸张到这个程度,属实是没想到哇。
他因为什么住院的来着,是巧克力中毒吗,他真的没有糖尿病吗。
这个高而清瘦的老头,精神矍铄地向我们介绍他的藏品,还特地从标着珍品那一栏中捡了一把巧克力数着个数分给我们。
“就这么多,不能再多了。”
齐闻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所长,您是因为巧克力吃太多才生病的吗?”
所长讪讪地笑,“不能单一而论,多方面原因嘛,我正好休息一下嘛。巧克力是好东西,多吃吃补脑,有利于学术进步的。”
对不起,所长大人,我真不该听信司月的鬼话误会你就是坏人,你就是一个老不正经还吃巧克力吃到住院的老头罢辽。
贵宾
我被安排到了接待组,齐闻说所长很重视这次会议,来的专家咖位都很大,让我们务必做好接待工作。
他哪次会议不重视?在群里拍一拍每个人的头,发八百遍“大家务必重视起来”。
行,他说重视就是重视,爱说说呗。
但是此次的“重视”二字头一回落到了实处。前一天晚上,齐闻将我叫到会场外面,交代给我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接待一位贵宾。这位贵宾就是所长老头的好友之一,鼎鼎大名的设计师路洵明路先生,哦不对,是寂寂无名,因为路先生是个十分低调的人,建功立业不欲为人知,在网上很难查到路设计师的信息。我说那他有啥设计作品吗,齐闻掰着手指说也没有很多,就三个建筑。
“海上明珠。”
嚯,不得了不得了,海上明珠是东南临海的华亭市的特色建筑,建在中心洲上,形状奇特,顶端成饱满的圆形,璀璨耀眼,灯火辉煌,如夜航灯塔,为来往游船指引航向。竟然是路设计师的大作,了不起!
“所长家。”
所长的巧克力密室机关精巧,空间隐蔽,通风系统优良。我猜除了客厅书架后的密室,这老头还藏了不少机关在家里,要不然他不能轻易就给我们打开客厅那个。他老不正经了,学术生活两分家,做学术严谨的很,不搞学术的时候办的事一件比一件离谱。我就说两件吧,年终一人一个巧克力大礼包这些小事就不提了。他组织所里团建是去玩真人巨型泡沫麻将,在大厦一楼大厅跑来跑去打麻将,每次都会被全楼的人围观,但是又不能去室外,去北湖公园就会被北湖保安抓起来or被拍视频放上网。谁年度科研成果最少谁在年终晚会上表演唱跳。我又不是帝江那个歌舞团团长,我是个唱跳废物,还连唱带跳,要了命了。这激励了我在科研道路上的奋勇前行,免于沦为一个笨拙的笑话。唉,一把子辛酸泪了。和所长交情如此深厚,那路洵明大约也是个年资深厚的不正经老头吧。
“第三个是?”我问
齐闻噢噢噢了几声,抬起手,指着楼顶说,“还有这个洞天大厦。”
……
……
齐闻指着的那楼顶,暴风雨夜的惨烈图景还犹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