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以置信,“你和寇媛?”
“我和她,是冯董的命令。”他揭过后视镜问我,“您很惊讶吗。”
我望向冯斯乾,“寇媛不是你亲手调教的吗。”
他皱着眉,没回应。
何江说,“是冯董亲手调教不假,但他没碰过寇媛。”
我完全想不通寇媛竟然跟何江有这段秘事,她迷恋冯斯乾死去活来,要不是后来看透他无情,她绝不会投靠花豹,然而按照孕期推算,她怀上何江的孩子,正是她为冯斯乾痴狂的时候。
住院当晚我开始高烧,整个人神志不清,脸蛋也浮肿,接连昏迷了一天两夜,第三天早晨才恢复意识。
护士正在拔针,她看到我苏醒,“您丈夫刚出去。”
我浑浑噩噩,“丈夫?”
我想起林宗易,立马要坐起,眼前一阵发黑,又栽倒,“长得黑吗?”
她扶住我,“皮肤比女人还白。”
“他不是我丈夫。”
护士大惊失色,“啊?他给您脱衣服擦身体了。”
我冷静说,“没事。”
护士走后,我接到赵队的电话,他向我表示慰问,我觉得有意思,“慰问我?”
赵队说,“金五的案子。”
我恍然大悟,“举手之劳而已,他招了吗。”
“招了。在洗浴中心倒腾东西,栽赃万隆城。另外他还招了从边境到云城311国道专门有一条线,负责押送进口药,我们一锅端了,韩老板可立大功了。”
我还在等,他却不讲了,我主动问,“是朱八指使的,他招了吗?”
赵队回答,“也招了。”
我喝了一口水,“那朱八和谁私下联手,金五坦白了吗。”
赵队顿时没声音了。
这个局的确属于无中生有,故意陷害林宗易,冯斯乾设局的目的是扳倒他,而周德元那边则想要连根拔除万隆城,搞一票成绩,各有私心。
至于上头,也一清二楚万隆城的腐烂,林宗易作为名义上的老板自然有大问题,只要挖出底细,铲掉根基,无所谓用什么阴谋阳谋。
“我记得提供线索有奖,我不需要奖励,我好奇一件事。”我放下水杯,郑重其事问,“冯斯乾到底什么身份。”
赵队仍旧悄无声息。
我耐着性子,大约半分钟,他压低声,“不方便透露。”
我微眯眼,“你们的卧底吗。”
赵队否认,“那倒不算。”
我头皮一紧,“上面的人吗。”
赵队笑了,“冯董是商人,这点没错。”
我还要问什么,他挂了电话,我攥着手机一时发愣。
没多久我听见走廊响起脚步声,我回过神,迅速钻进被窝里装睡。
冯斯乾推门迈入病房,周浦跟着,“那我代替您去机场接周德元。”
他解开西装扣,“我亲自接,下午公司的会议延后。”
“孟小姐那里——”周浦为难,“她最近不是和您闹别扭吗。”
冯斯乾脱下西装交给他,没出声。
这时一名护士进来换药,冯斯乾询问烧退了吗。
护士说半小时前醒了。
冯斯乾走向床头,“韩卿。”
我毫无动静。
他掌心摁住我额头,有细微的汗珠,明显不烧了。
冯斯乾嗓音带笑,“是不是休克了。”
护士掀开我眼皮,白眼球上翻,一点黑眼珠也看不见,像没气儿似的,她慌了神,冯斯乾倒淡定,他裹住我冰冰凉凉的手指,“有什么急救措施。扎针行吗,痛感刺激她。”
护士要说话,冯斯乾抢先,“除颤。要最强电流,把人电死的力度。”
我握着拳,胸腔一鼓一鼓。
护士立刻调头去叫大夫。
我哼唧,“我没死——”
我拧巴着发麻的四肢,表情痛苦难耐,“我只是昏厥了。”
冯斯乾了如指掌的眼神扫过我,随即拦住护士,“不用了,有劳。”
周浦从外面关上门,冯斯乾伫立着,神情喜怒不辨,“马上手术。”
我瞬间睁开眼,“什么手术?”
冯斯乾扯了领带,“拔牙。”
他坐在靠窗的沙发,“你不是牙齿松动吗?拔掉。”
我捂着后槽牙,“手术疼吗?十牙连心。”
“是十指。”他按摩着鼻梁,“生孩子都熬住了,怕什么拔牙。”
我又戳了戳自己门牙,“昨晚门牙也火烧火燎,拔了会漏风吗?”
冯斯乾停止揉捻,透过指间的缝隙看向我,“不必纠结,医生说一颗不留,全拔。”
我猛地坐直,“那我以后没有牙了?”
他不疾不徐翻开文件,“这就是你闯祸的下场,自食恶果。”
朱八抽得我脑袋都肥大了一圈,我知道这回差点废了,可没想到严重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