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朱家本是这镇上首富,前年双亲病逝,留下大笔银子给他,可他却视金钱如粪土,唯独沉迷道术与美色不可自拔。
朱慎又诚心道,“师父,你就收我作徒吧。”
韩冽皱眉,正要再拒绝。
白玦却微笑道,“夫君,我看他倒有几分诚意,你何不成全了他。”
韩冽惊异的看向他,这家伙认真的?
自己有几分底他不知道吗。
朱慎一听,拱手向白玦道,“师母,求您让师父收了我吧!”
韩冽摸不清白玦想法,蹙眉道,“可我并非天擎中人,在这也不过逗留几日,过两天就要走,你要拜我为师,必要舍弃家乡。”
朱慎喜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他当场就跪下磕头。
韩冽一下为难,一时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又看向白玦。
白玦笑着点了点头。
韩冽清了清声,只好应下了。
于是在这小镇上又多住了几天,几天以后,朱慎已遣散完家仆,收拾了好行囊,含泪告别故土,跟着韩冽二人走了。
朱慎非要跟着。
韩冽便当多了个免费使唤的佣人。路上端茶递水,清理打扫,全让这公子哥给包了。
就当是实习期的考验。
不过朱慎也毫不在意,忙前忙后伺候他们,一个是他师父,一个是让他愿意跪下来舔脚指头的天仙大美人,他伺候得是通心舒坦。
路上行了一个月多,最终三人在宋国永安城住下。这里地处三国重要商道,所以虽不是京城,但也是热闹繁华。
韩冽买了个大小适合的院子。
又开了个小杂货铺子,店里什么都卖。
他很务实的利用妖可以走捷径的物流便处,穿梭于四周多个国家拿货,保证着及时和新鲜的特点,所以店子的生意一直不错。
白玦对于他高调的飞来飞去。
隐隐有些担忧,但他喜欢这么玩,他便只好左右护航。
朱慎当了一个月的免费仆人,韩冽见他有几分诚心,倒也诚心相教,虽他修为浅,但还有已得道的老婆白玦暗中指导么。
朱慎其实没什么天赋,有些钝笨,但用了十分的心在学。
各有所求的三人,在这小城里倒也一直相安无事平静快活的生活着。
半年后,朱慎修行大业正缓慢进步。
韩冽白玦感情也如胶似漆。
七夕晚上。
提早关店打烊的韩冽,抱着大束野花,一手提着打包的礼物回了家,准备跟老婆好好过情人节,进门就看见院子里,正练功的朱慎。
朱慎恭敬叫了声师父。
韩冽朝他作了个噤声手势,去到了白玦房间。
本想给他个惊喜,却见白玦拿着一个白玉镯子在那出神,嘴边还带着荡漾柔情的笑,韩冽一眼认出,那是他曾经戴过的玉镯子。
他还以为他早扔了。
韩冽黑了脸,冷冷出声,“这破镯子你还私藏着?还在这七夕之夜睹物思人,怎么,还放不下你的旧情人?”
白玦吓一跳。
又见他脸色铁青,款步走了过来。
“夫君,这花是给我的吧?”白玦抿唇轻笑,从他怀里拿过花闻了闻,淡淡的花香很好闻,又柔柔看着他,“还给我买了什么礼物?”
他伸手要韩冽手上东西。
韩冽冷着脸扔桌上,“我在问你那破镯子的事,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说得没错,我是在睹物思人。”白玦见他还在生气,叹息了声,将花插入桌上瓶中,拿着那只白玉镯子喃喃着,“今晚是七夕,我便想到了,你我第一次相遇,也是七夕……”
韩冽瞪着他,“你在说什么?”
白玦走近,凝望着他眼睛,以前他不敢,但是现在他觉得是时候了。
韩冽再次爱上自己。
抹掉的记忆,应该还给他了。
“傻瓜,没事就爱瞎吃自己的醋。”白玦嗔笑着,手指往他眉心一点,从前被他攫走的所有记忆,在这一刻全部的重新还给了韩冽。
他们之间相处的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很珍贵。他也不希望他一直忘记。也免得这家伙,老以为他心里有别人瞎吃醋。
韩冽眉心一痛,那些被抽走忘记的,与他曾经种种过去,一下全如电影画面一样出现在脑海,太多的记忆让他脑子疼痛欲裂,竟是晕厥过去。
“子衿……”白玦连忙抱住他。
韩冽再睁眼时,人已躺在床上。
白玦看着他,有些紧张的握紧玉箫,恢复记忆的韩冽,会不会很生气。
韩冽看着他,也久久不说话。
白玦沉不住气,紧张道:“夫君,你可以生气,但不准离我而去。”
“你也知道我会生气?”韩冽哼了声,骤然抱着他一个翻转将他扑倒身下,瞪着他恶狠狠道,“好个可恶的仙人,自己胆怯不敢承认爱我便罢了,还非要抹我记忆!最可恶的是,那叶惊鸿是不是你派来故意接近我的?你想干什么?让他当你替身?那后来为什么又抢婚?你把我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