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依然睡不着。
忍不住又从枕下拿出邪书看。
看得心浮气燥后,才又放下,默念了数遍清心决。
从这天之后,一个月里,白玦都住在这小院,韩冽则吹了一个月的箫,韩子宁几次派人请他去府上,他也都借故推脱了。
一个月下来,倒也磕磕绊绊能吹首完整曲子了。
但人箫合一的境界。
他暂时还无法达到。
而每次只要他急了燥了,失去耐心时就会被玉箫追着打,一挨打就耍无赖,要白玦亲他才肯再吹,一月下来,这传说中无欲无求的仙人,已无数次主动献吻。
虽然没做最后一步。
但已足够在白玦心上留下痕迹了。
月末的时候,小郡王再次邀他去游湖,韩冽再不好推托就答应了。
白玦也隐了身尾随。
韩冽一上花舫,就被韩子宁拉着要罚他三杯。
韩冽却只喝了一杯,“郡王,你知道我的规矩,我只饮一杯。”
韩子宁送他的灵珠确实能遮掩身上妖气,但他修行不够,酒喝多了容易现出原型,到时候吓坏他们可就不好了。
韩子宁却是不依,蹙着眉道,“子衿,小王几次相请,你都推托,今日来了,小王还能放过你么?你就不能给小王面子,破个例么?”
他举着杯,喂到了韩冽嘴边。
命令着,“当我是朋友,就再喝两杯。”
韩冽一脸无奈,正想接过酒杯,韩子宁手指再次被电,如被咬了一口生疼,大叫着跳开,手上的酒杯也掉落地上,惊得正看着歌舞表演的其它人看来。
韩子宁被电出了阴影。
不敢再摸他,心中暗暗生疑。
暗忖着,莫非子衿身边有什么邪物不成,似乎还三番两次针对他,看来哪天得找国师来看看。
“算了,你不想喝便罢了。”韩子宁便不再强求他,自己却举杯朝他道,“这酒,小王替你喝了便是,下次可不许再推托我。”
韩冽心头狐疑,面上堆笑。
又四处看,白玦不会也跟来了吧?
本是隐身的白玦,小惩了韩子宁后,又变身成了个小厮模样,提了壶茶上前给韩冽倒上,他这一靠近前来,韩冽就闻到了熟悉的冷香气。
心中一哼,果然是跟来了。
韩冽眉头微挑,嘴角勾起坏笑,在小厮要起身时,突然抓住他一扯,小厮惊呼着跌坐到了他腿上,被他锁腰抱在了怀里。
韩冽凑近,在他颈边吸了吸。
坏笑着道,“小兄弟,你身上好香啊……”
手还在他腰间掐了把。
白玦又惊又慌,一下通红了脸,挣扎着,“公子,请,请放开小奴。”
“放了你怎么成。”韩冽见他一幅快晕过去的表情,又贴上来在白玦脸上咬了口,在他耳边道,“一会儿去房里伺候我……”
白玦只觉耳边一阵酥麻。
登时腿都软了。
一时又恼又羞。
恨不得也电他一电,手指几次抬起都没能发力。
倒是一边韩子宁,被韩冽这放浪形骇的样子惊住。
虽知他一向不拘小节,但还没见过这般一面。又看了眼被他搂在怀里的小厮,模样也很普通,连清秀都算不上,他也能看上眼?
韩子宁见那小厮轻轻挣扎。
脸色微沉,不快的冷斥道,“你这小奴才不知好歹,子衿看上你,这是你的福气!还不好好伺候他,再推三阻四,小王扔你去湖里喂鱼!”
白玦被骂得怔楞。
装出唯唯诺诺的样子,恭敬道,“是。”
便不好再挣扎,就这么在众人面前,被韩冽搂在怀里,面上一幅不敢抵抗的姿态,心中却是波澜汹涌,一会儿羞赧一会儿生气。
羞于被他抱住。
气他竟对一个陌生人这般轻薄。
一时心如乱麻。
韩冽看他乖乖偎在怀里,心中到底惊讶。
坏心又起,让人送了壶酒,倒了一杯喂到了白玦嘴边,笑得满脸邪气,“小美人,本公子不能喝酒,就由你代劳吧……”
白玦心中气闷。
什么小美人,这家伙是不是看谁都是美人?
明明他变的样子很平凡。
但还是张嘴喝下。
韩冽心情大悦,一边搂着美人,一边随意的与韩子宁闲聊,却注意到长桌对面有个青衣的年轻公子,正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他认出是青荷的心上人柳意。
韩子宁见他看向柳意,叹息道,“青荷姑娘消失了,柳兄这一个月多疯狂找她,整日失魂落魄,小王看了实在于心不忍,今日也是特地请他出来散散心,没想到,柳兄弟又……”
说罢又一声叹息。
另一人也附合道,“可怜的柳兄,也不知那青荷姑娘到底去了何处。”
白玦心中一动,朝那柳意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