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简凡辰小区门口时，江棠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高挑的身影。
他缓缓踩下了刹车。
程敛穿着卡其色的长风衣，戴着口罩，站在风里，远远地就看见了简凡辰。
第53章 “就想过来见你一面。”
程敛走到了车门外, 简凡辰拉开车门下去。
他下车前，江棠说：“简总，我看着你安全上楼再走。”
这话主要是说给程敛听的。
“没事。谢谢你专门送我, 回去好好加油。”简凡辰说。
程敛刚刚在电话里就听见了江棠的声音, 开车过来的路上一肚子火。但一看见简凡辰, 他就没脾气了。
等简凡辰下车后, 他手一推就关上了车门。
简凡辰看着他, 心里多少有点虚：“比赛还没结束你就能出来了？”
程敛戴着黑口罩，眼尾细长，眼眶有点红, 看得出连轴转的比赛很累。
“明天是下午场，不耽误，就想过来见你一面。”程敛的声音隔着一层口罩，听上去更低了。
这种话, 以前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简凡辰听了恨不得转身就跑。
但是他稳住了, 他是霸总，人设不能坍塌。
“我看到首播了, ”简凡辰尽量自然地说, “媒体和评委都给你爆灯了吧？全场第一？可以呀。”
程敛眼中藏着笑意, 轻轻地点了点头。
“没播之前节目组让保密, 一播了我就给你打电话了。”程敛语气很淡。
简凡辰听了十分尴尬, 强行解释道：“刚刚你来电时部门在给江棠践行。”
“他去哪？”程敛侧眼望向车窗。
“回他们家，”简凡辰说，“继承家业。”
程敛对别人的事没兴趣, 尤其看见江棠正透过车窗玻璃监视着他。
“简总, 我给你带了个礼物在车上, 我去给你拿一下。”
简凡辰看向停在路边的车，也不好意思让人来回走一趟，就说：“我跟你过去吧。”
简凡辰看着他去开车后备箱，挠了挠脖子，说：“其实你不用给我买礼物，比赛这么重要的时刻，别分心了。”
程敛拿过来一个黑色的礼品袋，说：“这是前一阵子订制的，正好有空了就先给你拿来。接下来通告都很满，可能都没时间过来了。”
简凡辰接过来，认出上边的logo是个很有名的花卉品牌，专门做永生花的。
“谢谢。”他说。
“打开看看吧。”程敛说。
这种时候，送礼物的要求当场打开，收礼物的也不好拒绝。
简凡辰就把盒子从纸袋里拿出来，程敛顺手就接过了纸袋。
深蓝色的皮质盒子很有质感，简凡辰抿了抿唇，打开盒子。
盒子里躺着的玻璃罩泛着星光，玻璃里是一朵白色的玫瑰。
程敛一直觉得，简凡辰在他心里就像白玫瑰一样，白得很透亮，又高洁又神圣，让人不敢亵渎。
“真好看。”简凡辰拿起来，看见了花座上有他名字的缩写。
玻璃在灯光下折射出了破碎的星点，让整朵花都显得更娇嫩，让人不得不好好捧在手里。
“你喜欢就好。”程敛突然摘下了口罩，简凡辰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地后退了小半步。
好端端的为什么摘口罩，他有种不好预感。
为了让动作不显得太过刻意，他又低头看花，好像是想从不同角度欣赏。
“简总。”没有了口罩的隔离，低沉的嗓音更清晰了，“你觉得……《天涯公路》怎么样？”
简凡辰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他现在连对视都尴尬：“特别好，我看都上热搜了，播放量都破纪录了吧。”
程敛就笑了。
简凡辰看见他笑，心更慌了。
就对一个人笑，还笑了不止一次。
怎么看怎么危险。
他抿了抿嘴，赶紧转移话题：“你这样也算是一夜爆红了，公司没告诉你出门别摘口罩吗？”
程敛看了他几秒钟，才回答：“我都戴着，就看见你不想戴了。”
他觉得口罩阻挡了他，让他无法感受到简凡辰身上的气息。
是那种很自然的体香，让人很着迷。
简凡辰脚趾抠地：“……”
冰山突然变成油腻冰山。
他把花放回盒子里，说：“你以后是巨星了，还是要注意一点，小心狗仔。”
程敛沉默了几秒，又把口罩戴上了。
“你放轻松，正常发挥就行，反正你已经红了。”简凡辰把盒子放回袋子里，又回头看了一眼远处江棠的车。还没走。
“你上去吧简总，早点休息。”程敛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
“你也早点回去，别乱跑。”虽然这么说着，他知道这大概是程敛最后一次这么自由了。
看着简凡辰进了大门后，程敛转身上了自己车。他刚系好安全带，江棠的车就开走了。